第122章 得与失（2/2）

李思念最后又摇摇头，认为自己想多了，毕竟活得长不代表能够青春永葆。

强如老神仙，不也是一副苍老的模样？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家哥哥是一位武者。

这就足够了。

彼时。

宁川坐在坟前，陷入思索。

渡魂曲自然是出自他之手，之前他不是没有奏响过，只是这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特别。

他聆听到，仙神的呓语，古老的秘辛。

这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

而且——

除了百鸟朝凤，海上升明月以及仙王临九天这种异象，宁川还瞥见流血漂橹的一角，嗅到不知何处战场传来的血腥味。

宁川试图追本溯源，却又很快归于虚无。

仿佛跨越时间长河。

“是幻觉么？”

宁川自语。

这个想法直接被他摒弃，到了他这个境界所见即存在，不可能虚无一片。

可，那些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时间长河显现让他看见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

宁川摇头。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时间具有不可逆流的性质，所以处于时间长河上游的宁川绝对看不见时间长河下游的画面。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宁川所见的画面，是曾经在杭城这片地界上发生过的事情。

八十年前，血腥的一幕幕犹在眼前。

因此宁川确信刚才匆匆一瞥的流血画面，绝对不是八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刚才那幅画面比那时候更加血腥，整片大地都被血水浸湿，天空淅淅沥沥飘着血雨。

在宁川思索间，一股隐晦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只是一缕而已，就压得钱鸣岐差点粉身碎骨，若非宁川及时觉察到钱鸣岐异常的话只怕会出意外。

宁川将自身气息收敛，钱鸣岐这才如释重负，惊恐地望向宁川。

很快。

钱鸣岐眼中的惊恐就转化为喜色，“老爷，您突破了！”

宁川诧异地看向钱鸣岐，刚才在不知不觉间自己的修为有了些长进，所以没能第一时间控制好气息，以至于差点把钱鸣岐压死。

只是宁川没想到，钱鸣岐这个连武者都不是的普通人，居然看得出来他突破了，如何不令他感到惊讶？

觉察到宁川的诧异，钱鸣岐连忙解释道：“以前老爷无意间释放出威压的时候，我觉得全身骨头都要碎了，唯独颅骨还算坚硬，尚在我的承受范围。

刚才老爷的那缕威压，差点连我的颅骨都碾碎了，所以我就断开老爷突破了！”

“你倒是机灵。”

宁川好笑。

这种判断方法他还是头一次听闻，当真新奇。

也难怪陈清泉会把钱鸣岐留在手下办事，钱鸣岐实在是太机灵了些。

收起笑容。

宁川目光落在弟子陈清泉的坟上。

他的修为确实有了长进，但也算不上突破，他总觉得自己距离下一个境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这次之所以能够获得进步，兴许是因为弟子的故去让他心境得到升华。

想到这里，宁川心神复杂难以言喻。

如果自己没有重回世俗，弟子陈清泉是不是会一直活下去？

得与失，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