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1/2)
“4.22
……仍是毫无头绪的一天,也不知怎的天就阴了下来。
算起来,距搬离星河家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司家婶婶虽时常打电话问我生活的如何,无聊可以搬回去小住云云,可自搬来碧苑,着实还没有准备好对未来做如何打算,所以每次只答一切照旧,并感激婶婶的慰问,再同星河扯些闲话便了事。
若司爷爷说的没错,远离喧嚣之地,来司家别苑修养,于我的身体有益,那自然是好事。可近来这里也不像当初刚住进碧苑那般平和了,南园里不时有种气场奇怪得很,着实令人不舒服的紧,虽然碧苑有司爷爷请道家师傅画了符阵,设在北园以确保不会像外界那样被许多灵体干扰,却也不能大意。
自一年前在上班的路上忽然晕倒,司爷爷强令我辞了画院的工作,我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差到已经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程度了。
自那又过了两个月,天气渐暖,公园小湖旁的柳树抽枝后,司爷爷便将碧苑辟出来一间小苑,让我住了进来。好在碧苑依山傍水,后门便可通往一片林子,是一片取材作画之宝地,难算得上无聊。红豆常问我要画做参考,其实我想着,不如找个日子邀她来碧苑,以碧苑的景为题材作画带给方教授交差岂不是更好。不过这也要问过星河才行。若是我将她这个‘祸精’擅自带入碧苑惹出了些麻烦,星河不一定会如何气的头疼。
写到这儿,其实,人生也没有太糟,虽然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不过好在有司家叔叔婶婶从孤儿院收养并善待与我,即便身体一直无法像常人一般硬朗,可身边已然有很多爱我的人,我也再未孤独过了。
相较儿时并没有被好心人收养的孤儿院玩伴们,我又是何其的幸运…”
苍拟顿了顿,停下笔,合起松绿色的日记本,站起身走到窗前。不远处青檀树上方乌黑的一大片云渐渐从南飘过来,零星只剩稀薄的几片时不时从春日明黄的暖阳前方行过,遮得天色一会阴一会晴。
只可惜春季没什么惹眼的颜色点缀,不然小屋前定是一片好景致。
此处名榆侥山。
虽称之为山,却也只是个不高的小山包,只不过旧时这榆侥山生得树、水都与别处不同,不起眼的山包才被命了名字。
苍拟少时曾听司星河介绍过他的家族。
她还清楚地记得那日,司星河从碧苑的南园方向怀抱着什么东西,弓着腰捻手捻脚的溜到她的面前,匆匆忙忙的将她拉到他的书房中,从衣襟里面抽出来棕褐色封面由粗麻绳装订,瞧着年代十分久远的一本册子,双手谨慎的递到苍拟的怀中。
当时她虽是疑惑,但还是拿在手中粗略的观察了一番,本子内页泛着的茶黄色证明了年代的久远,瞧着边边角角却修整得十分整齐,平日应是被人好好保管着了,再看司星河一副谨慎的模样,这本子定是司家极为重要的东西。
苍拟看了看司星河黝黑发亮的眸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翻开了第一页。
司家长辈待苍拟如亲生一般,然有些事情对她还是有所保留的。
譬如司家碧苑的南园和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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