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前尘往事之一鸣惊人3(1/2)
女子投来期盼的目光。脑袋不时的摇动。泪珠飞溅之际,落在那酒碗中激起一圈涟漪。豫让默默的说了句。
“我知道了。”
声音很小,只有他与越姜才能听得到。于是,豫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与此同时,女孩破涕为笑。无邪的笑容灿烂的犹如夏日午后温暖的阳光。
只听“噗”的一声,豫让入口的酒水全部喷了出来。晶莹的水雾笼罩在越姜的周身。她的心如同脸颊上沾染的滴滴水珠变得支离破碎。女孩捂着脸,转身向屋后跑去。
短暂的沉寂过后,让父开怀大笑。
“呵呵,让你抢老夫的酒喝?”
老人看来是真的醉了。笑的前仰后合,完全没有长辈应有的做派。老大急声说道:
“还不去追?姜妹乃是女儿家,岂受到了如此奇耻大辱?”
老二狠狠地瞪了豫让一眼。
“你这小子!我看是在军中沾染了坏习气。懂得欺负人了。”
豫让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急于解释却结巴起来。
“兄长!我...我...”
“我什么我!快去啊!姜妹若是不原谅你。我和大哥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豫让对着两位兄长一拱手,赶忙追了过去。随后,他的两位兄长拿起陶碗走到那坛酒旁,将碗伸入偌大的坛口盛了些许酒水,试探的尝了尝。
方才那番斥责弟弟,当然不是真的。
三人自幼一起长大,弟弟的人品他们最为了解,对方断不会做出欺辱别人的事情。不然,当初也不会私自放走进贡给吴国的越女而被逮捕下狱。他们那样说,是怜惜越姜这妹子。三年的相处,诸人早将女孩视为自己的家人。
品尝过越姜酿的美酒后,两位兄长亦是面色铁青。旋即,老大笑道:
“难怪三弟会这般无礼。这哪儿是酒啊,分明是酢(醋)嘛。”
还好二人早有防备,不至也喷出来。老二亦是笑道:
“方才我还寻思,姜妹这半匹布换的值呀。岂知竟是换了坛酢回来。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可唯独豫让的二嫂愁眉紧蹙。女子走到那酒坛旁,先是若有所思的拿起那拆下的泥封,随后又尝了尝丈夫碗中残存的酸涩酒液,伴随着几声轻叹,愁容更甚了。
接近傍晚,一直在越姜门外踌躇不决的豫让,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向女孩做出解释。于是,他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中。
没过多久,豫让的二嫂收拾完宴席上的残羹碗筷便也来到了这里。妇人先是敲了敲门,见屋内无人回应便小声唤道:
“姜儿!二嫂进来了。”
豫让不敢擅入是守礼之举,而他二嫂则不同。毕竟,都是女子没什么讲究。加之,这时的门锁仅仅是装饰品。百姓家中也只会在院门上支个横木,以防外人进入。
妇人进入屋内,在床榻上见到哭得眼睛红肿的越姜。她在床边坐下,自衣袖内取出一方红布。
“你呀!怪不得三弟。”
随后,妇人将那散发着酸味的麻布递到了越姜面前。女孩接过布块,原本还以为二嫂是给她用来擦眼泪的。可那气味酸涩刺鼻,显然并非如此。妇人叹了口气又道:
“哎!都怪二嫂多嘴,跟你讲那坊间流传的酿酒故事。今日给三弟喝的酒是你亲手酿的吧?”
越姜面色一僵。妇人见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
“放心!二嫂不会对旁人说的。”
毕竟,豫家收留越姜是有大恩的,她偷米酿酒的事若被家人知道,将来便不好做人了。妇人知她心思,才会有此一说。旋即,噗嗤一笑。
“呵呵,傻丫头。嫂子教过你的,做泥封的时候,怎可用得如此稀薄的布。若是不密实,那酿出酒便会发酸,如酢一般。”
越姜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酿的酒出了问题。
她不禁回忆起二嫂教她酿酒时的事情。封酒需要使用两块布,需选取一块密实的布蒙在坛口。然后将一个足以倒扣住坛口的陶碗放置其上,再以黄泥封住碗的边沿。最后用一块布罩在其上,以麻绳沿着泥封捆扎。
想来是选取的布块出了问题,导致泥封漏气。从而使得酿造多年的酒变得犹如白醋一般酸涩。明白了这些,越姜的心中也不再埋怨豫让了。
“姜妹是不是喜欢三弟?”
二嫂的话令得越姜有些慌张。
喜欢是有的,但若到嫁娶的地步倒也不至于。毕竟,两人接触的时间连一个月都没有。越姜只是被几个问题所困扰,这才对豫让念念不忘。
“喜欢的话,你便点点头。嫂子与爹娘去说。三弟虽说受上官赏识,常有封赏送回家中,但他这不着家的差事,恐怕是没有哪家的长辈敢将女儿嫁过来的。想来,爹娘也会同意的。”
妇人顿了顿,又道:
“不过姜妹还小。这事情可要想清楚了。嫂子与家里人都希望你能留在豫家。别人说什么闲话,我管不着。你虽不能言语,但...你永远是嫂子的好妹妹。”
越姜自然是知晓的。外人觉得她是个哑巴,虽说如今长相标志,隐隐还有迷倒众生的潜质,但做人小妾尚可,娶做正妻则称不得差强人意。
三年的相处,她已然是豫家的一份子。当初,二老没有将她正式认作女儿,但在外人面前,二位老人都是称其为女。
此刻,二嫂的话令得越姜心头暖暖的。她拥入妇人的怀中,点了点头。或许她同意的原因是不想离开这个家。
确认过越姜的心意,妇人也是欣喜,直接去找了公婆。让父小憩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经酒醒,闻儿媳传来如此喜讯,欣喜不已。或许这开心是掺杂着一丝私心的。
让父的想法很简单,越姜聪慧,懂得持家过日子。若他知晓那酿酒之事,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大夸这未来的儿媳,甚至对她更加的满意。
自己的儿子不着家,越姜作为二老带大的孩子,即便是独守空闺,留在他们身边也算不得亏待。
然而,让母有了不同的意见。
“姜儿乃是让儿袍泽之女,辈分上怕是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救命之恩那是要结草以报的。莫非你是嫌弃姜儿是个哑巴?”
让母之言,乃是觉得越姜年纪尚幼。即便做了自己家的儿媳,至少还要等个三年。待到抱孙子的时候,她与老伴估计早已不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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