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杯酒（2/2）

她举着酒杯，慢慢倾倒。

“秦寻瑶请诸位将士饮尽此酒。”

三杯酒。

一杯敬皇天后土。

一杯敬秦家军将士。

一杯敬他们赤胆忠心却落得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们若在天有灵，请保佑我此行顺利。”

风过无声吹红了双眼，竹叶纷飞，烛火明灭。

擦去泪水，理了理凌乱的发髻，待香烛元宝燃尽，秦寻瑶才同酔袅离开竹林。

离开竹林，换掉身上泥泞斑驳的白裙。她又成了那个恭敬有礼，冷漠无情的珩玦长公主。

合衣看着秦寻瑶微红的眼角问，“姑姑又哭了嘛？”

“姑姑是爱哭鬼，每次都哭。”合衣想到每次秦寻瑶从竹林里出来都会眼睛红红的。她知道竹林里面是别人的墓，这是酔袅姐姐说的。她之前也跟着进去过，可是看到姑姑他们都哭的可难受了，她就不想进去了，宁愿一个人在外面等着。

“合衣才是爱哭鬼，前天抓得小鸟死掉了，还哭鼻子呢！”她轻轻敲了一下合衣的鼻子。

“合衣才不是！”合衣追着秦寻瑶证明自己不是，还拉上酔袅证明，“酔袅姐姐你说，合衣不是爱哭鬼对不对？”

“不对！合衣才是爱哭鬼！”

“才不是！”

夕阳之下，芳草萋萋的小道，策马飞奔的女子，被斜阳拖的长长的影子。

灵感寺的山门下，褚黎安命令众人原地休整等待秦寻瑶三人，褚黎安瞅着石碑上的灵感寺三个大字，这里距离尚都不远了，今夜也必定是在此处修整。

逆光之中，褚黎安看到三个骑马的女子朝着他们行来，幕篱随风而动，马匹停在队伍之中，三人翻身下马。

秦寻瑶卷起幕篱的薄纱看向褚黎安，风尘仆仆说，“王叔久等了。”

“你们回来的刚刚好。”褚黎安将水壶递过来，秦寻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褚黎安接着说，“今夜在此修整，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就进尚都城了。”

“好。”秦寻瑶点了点头，尚都城，好久不见了。

秦寻瑶一番梳洗过后，坐在马车前室上托腮看夕阳，天边的夕阳烧的旁边的云朵也是黄灿灿的，秦寻瑶喜欢这样子好看的天空。

酔袅见她穿的有些单薄为她披上披风，“殿下，当心着凉。”

秦寻瑶问，“酔袅，你想回尚都吗？”

她在收到诏书回尚都的路上第一次问酔袅，她们自幼在尚都长大，可是尚都在她们离开的时间里，早就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