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契约人提克斯(海贼)（1/2）

深黑的夜，波面平静，一艘航船平静行驶在大海上。

这艘船的主人是一名商人，每年往返东海各地岛屿，倒卖货物赚些小钱，也足够养家糊口。

但是就在今年三月，他所在的岛屿被贼人洗劫了。岛上不仅财产全部被洗劫，而且所有居民无一例外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惨不忍睹。

据说犯下这滔天罪行的，是一名金盆洗手的海贼。畏惧于海军的追捕，他带着一众干部跑到陆地上，当起了山贼。

山贼无所事事，终日下山打劫岛内的居民，偏偏他们藏身地点隐蔽，海军多次来搜查也未能查出其跟脚。

可能是被海军的多次突然搜捕逼急了，这群山贼火气涌上心头，竟然在某次下山打秋风之际，将全岛居民屠杀殆尽，并且抢走岛上全部财物。

商人的妻儿也在其中，双双惨死在山贼刀下，成为恶徒刀下之魂。

商人和同伴贸易外出，这才恰巧躲过一劫。

此时，这名叫库哈的商人正跪在一人脚下，手中攥着一团黄褐色羊皮纸。

商人谈及伤心之事，痛哭流涕，一边将黄褐色羊皮纸展开，一边用牙咬破手指，殷红的血水顺着拇指滴落，混杂着泪水，印在羊皮纸上。

血水在羊皮纸上留下一个红色印记，残余血液顺着羊皮纸表面细线纹路，慢慢渗入，流转于纸张表面，随后流向羊皮纸顶端。

那里烫着三个暗金色大字，‘契约之书’。

在商人面前，少年身穿黑色风衣，头顶戴着淡蓝色礼帽，黑色皮手套，黑色皮鞋，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眼神肃穆。

除了头顶上那只礼帽，少年几乎全身都隐在沉沉黑暗之中。

那双眼睛似乎看破尘世繁华，墨色漆黑明亮，似灼灼黑曜石。

“你的故事令人唏嘘，不过我并不在乎你有什么悲惨的过往。”

“既然你已经签订血契，想必是下定了决心。”

“那么告诉我，你是否要用十年寿命，换取巴哈山贼团全体上下，一百零三条人命。”

少年眼神平静，无论是库哈自述悲惨过往，还是言语间取走山贼团百十条人命，他的眼神依然墨染如玉，没有丝毫变动。

似乎尘世间已然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撩动他的心怀，令之色动。

“我想好了，就用那些渣滓的命，来祭告妻儿之灵，祭告岛上被他们杀害的所有人命。”

库哈抹掉眼泪，双手恭敬地将契约书呈上。

“只要能杀死他们，在下愿意奉献出剩余所有寿命！”

库哈涕泗横流，眼泪挤满了眼眶，滚滚热泪流淌，他痛苦的将头磕在甲板上。

骤然失去妻儿的那种悲痛，像是一把大锤，一遍一遍狠砸胸口，痛而窒息。

“契约成立，三天后，卡什岛上会插满巴哈山贼团全体成员的头颅。”

少年平静的声音随着海风飘荡，埋入沉沉的暗海。

得到少年的回应，库哈抬头看去，椅子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少年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