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用之举（1/2）

“你这是在救他？”

她步履翩翩徐徐前来，然后不以为然地说着。

燕风眠只是转过身去，行了个礼。

“拜见帝尊。”

“免礼。”

风眠的眼神如同一片枯死的原野，无风，像是被烈火焚烧过，却再也不复生。

“该去哪里寻找？”

“这是最后一世了，此次大会，我将选择你的人间守将。守世期一过，他便可长眠肉身不腐。”

“何为守将？何为不腐？你告诉我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为什么是我？”

燕风眠并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何缘故，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那些从前的种种，仿佛渐渐地有些淡去，竟然开始闪现了一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的影子。

“你既为末世之主，便还是该安然地让牧云大陆度过它的最后一世。”

“末世无法挽救吗？”

帝婕迟疑了片刻，才从嘴里稍加笃定地说是，她金光熠熠的面具只不过是一切灰烬的泡影。

如果能，她也想力挽狂澜，但是时间不够了，她已略显疲态，双脚无力支撑地缓缓瘫坐在地上。

神殿大门忽然打开，妖艳男人走了进来，青色的眼影又用笔锋将眼睛拉得细长，脚步细碎，但着装整整齐齐，一股清冷又不失狐媚的脸相。他路过了燕风眠的身边，眼里却只有瘫坐着帝婕。

他的口中冷冷地抛出一句：“在下，参见风眠公主。”

他走向前去，搀扶过帝婕，又利落地背起她，往外走去。

“辰夭？”

“是，风眠公主。”

她想要问些什么，她朝着辰夭的身后走去。

“公主，一切听从安排，辰夭自会协助你。”

辰夭竟认得自己，即使皮囊不是原来的风眠。

“公主，你这样，比从前更恬静了几分。”

他仿佛也看透了许多事，显得如此平静，但是燕风眠的心开始惴惴不安，明日便是群英会，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安排得好好的，那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这人情，她大可以不还，只身逃离这凡尘，无牵无挂，她可以安安心心地一直当胧月，也可以接受和亲。

李云起，她早已不恨了。相比之下，她更不解自己此前为何如此好战，应是要将幽州搅得遍地狼烟。

这盘局愈加地复杂，她只想拆解出牧云大陆的秘密，倘若能解其中一二，解救民众于末世之难，未免不是功德一件。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里，走过四下无人的清冷宫殿，传闻之中的迷凌宫，便在他们的脚下，是灯火通明，是被树木萦绕着，盘根错节，而这个没有根的岛上宫殿，随着轨迹漂流者，直至月圆一刻，才能与岸相接，串联在那条鱼骨沙洲之上。

月明星稀，海上洒满了金辉，她竟有些怀念起在红梢楼与李云起相遇的那几个日夜，虽然身体未恢复如初，但一睁眼便能看见他，竟然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