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建造(1/2)
“这、这、这也太不好意思了,”李氏把手在围裙上擦着不接,“我家老头子要是教得不好了怎么办。”
贾和说道:“王爷王妃都看过程英先生的那本书,很是赞赏。这钱,您放心拿着吧。”
李氏听到说那本书,心里又没底了,那还是三四年前让人堪印的,怎么堪印出来的呢?是家里的老头子背着个包袱,跑到北边的金陵,在一个特别附庸风雅的商人家耗了好几天,也不知得到多少白眼,才找到二百两银子,让书商给印了百十册。
书印出来之后,也没有人买,都给老头子拿来送他那些朋友了,那两年家里的确热闹过一阵儿,有些看到书的人过来拜访。
有说老头子学识高的,却也有跟他辩驳不服他写的那些东西的。
最后就是空热闹一阵儿,家里连一文钱的存银都没有了。
没想到那本书竟然能到王爷手里,现在还专门派人来请他去当先生?李氏有种感觉,老头子这以后是要风光了。
只是想到他那个臭脾气,以前希宁朝的时候,老头子都要整天发牢骚,现在是摄政王当朝,他更有多方的看不惯。
在家说说就罢了,到了王府可别再没脑子。
想到这点,李氏更不敢接那盒金子了,笑着跟贾和说先回家看看,脚步匆匆地就往家走去。
程家,程英并没有收拾行李,小孙儿把爷爷带到家里,就在那儿抽陀螺玩,李氏进门,看到老头子捻着胡须一脸沉思的模样,当下喊了一声:“你还不去收拾行李,那是王爷家来请的。就算不给钱你也得去。”
“知道知道,”程英点着头,看到老婆子眼眶有些红,说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年轻那时候了,为了咱这一大家子,再看不惯的事我都不会去评说的。”
李氏擦了擦眼睛,进屋里去打包铺盖、衣服。
“爹,娘。”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扛着锄头走进家里,“我咋听村里人说,村口那个官爷,是来请爹去做先生的?”
程英点点头,对儿子道:“平安,你是家里的长子,我不在家就多顾着些。”
程橘心道您在家的时候也是万事不操心的,却是应道:“爹,您不用担心家里。就是您这么大年纪了,再去外面坐馆,儿子却不放心。要是能推---”
“推什么推?”李氏从屋里出来,把一个装的结结实实的包裹递到程英手里,“去吧,孩子们你一直都没有管过,也该给他们做些什么了。”
程橘没想到老娘这么着急,说道:“好歹让我爹吃过晚饭,明天早晨再赶路。”
李氏说道:“人家愿意等啊?那是王爷派人来请的。”
程橘一听,也不敢再说什么。
说话间,程英的另外两个儿子也过来了,见到爹愿意去,娘也催着,三个孩子不好反对。
老二程槐道:“我看那官爷只乘一匹马,我去村长家借来他家的驴车,好歹把爹送到县里。”
贾和在村口等了大半个时辰,因为他一直在村口站着,担心是衙门有事下传,村里的年轻汉子都出来家门,三三两两在村里散站着。
贾和鼻子上都冒汗了,看见程家人过来,才松一口气。
“这钱你们拿着吧,”等程家人到跟前,他便把那装着金锭的盒子递上去。
李氏想了想,伸手接过来,却想着等老头子送来平安信,这钱才能动。
“回去吧,”程英跟老妻挥手,“这钱该花就花。”
这时村里人才有凑过来的,问道:“大爷,您真要去外面坐馆啊?”
程英笑道:“这还有作假的?”
一个老婆子说道:“这程老大从小就是有出息的,别看科举考不上,教个学生肯定行。”
李氏气得歪了鼻子,白了这老婆子一眼,道:“二婶子,我们家老头子这次可是去教王爷家的孩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学生。”
贾和见这些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大有聊天的架势,翻身上马,跟程老大程老二示意了下,就先控着缰绳在前面走了。
大柳村距离县城有百十里地,驴车走得慢,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程橘和程槐两兄弟一开始还担心,但是在县城的官道上看见那早就等着的马车,以及旁边跟车夫聊天说话的本县差役,多少放了些心。
马车里的空间很大,中间的固定在车厢上的小茶几上还有茶水点心,后面是一个铺着玉簟的凉榻。
别的不说,只看这布置,就知道王府真心请他们爹去坐馆的,再次跟老爹说了声到地方写封信来,程橘程槐就要回去。
“等会儿,”程英叫住两个儿子,把马车里的点心都倒在一个包袱里,让他们带回去。
程老大、程老二一时间都不敢接。
程英直接塞到老大怀里,才对旁边面无异色的车夫道:“走吧,别误了你们的差事。”
程橘程槐站在路边,看着马车渐渐驶得远了,程橘担心道:“二弟,你说咱爹这性子,到王府能不得罪王爷?”
程槐也担心,说道:“可这不能不去,王府咋想起来请咱爹,当年爹可是连乡试都没过。”
按说一个秀才总比普通人好生活,可是他们爹是那种脾气又臭说话又直的人,一开始在村里试着开了个馆,收几个顽童,多得挣不了,一家人的吃喝总是能出来。
但爹什么话都说,看了村里的孩子,头快摇断了,只有一句话,这些小孩的资质不用他教,别村的童生教教认字就行了。
为此还得罪不少村里人,后来村人见这老头连他亲孙子也不教,才都说这老汉是读书读拧巴了,不再跟他计较。
这边,贾和和车夫赶车赶了一天多,第二天傍晚才到最近的码头,坐上去京城的船,三天后顺利抵京。
“这是京城?”
站在高大的城门前,脚下踏着平整宽阔的水泥路,程英有些不敢相信,进了城没多久,就见一家银楼围着些木架子,三四个人正站在架子上贴一种带着特别纹路的砖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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