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封印现(1/2)
“说得很道地!再给你蓄上胡子,剃个大光头,只留下一条鼠尾辫,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蛮族了。”那杂役打趣了两句,这才又继续说道:“积了十二首的战功之后,将军就让我回家种田了。前些年找了个刚刚死了男人的婆娘,生了两个娃,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
看着杂役被“烧刀子”烈酒辣得一脸惬意,吴星忍不住还是问道:“让你回头去杀自己的族人,你下得了手么?”
杂役沉默了片刻,又灌了一大口“烧刀子”,打了个酒嗝,这才开口道:“小伙子,只会说蛮语是不够的,你对蛮族还不够了解啊!你知道不知道在草原上,又或者在更北的苦寒之地,怎样做才将一个部落的图腾消灭掉?我来告诉你,不是杀光部落里的所有人,而是将被征服部落的所有人并入自己的部落当作奴隶,从此不允许说他们自己的语言或提及他们自己的传说,不允许书写他们的文字或者唱他们的歌谣......唔,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所以,过了两三代人之后,这个被征服部落的图腾就,不见了......再也没有人记得了。”
“所以,我的族人?”杂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傻笑道:“我原本就是一个奴隶,我祖上两三代还是他们的敌人呢!为什么下不了手?如果有机会让我的子女不再做奴隶,为什么下不了手?”
“西风国管我吃饱饭,每阵斩一首还记军功,还有银子拿.......虽然我这里有这么一个狼头刺青,可是村里人知道我当兵杀敌、作战勇猛,就时常给我送些吃的帮衬一下......我活了这四十多年,现在终于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人样了.......”
“我干这个杂役的活儿,是县里的徭役,家里娃儿还太小,我还得再干几年。但是,你看!都保副!”杂役献宝似的将一块木质的令牌塞到吴星手里,又说道:“附近两条村五六百户的民团保丁都听我的!我操练得那帮小子都恨死我了,可是他们家的大人终归是懂事的,特意偷偷的给我送些腊肉、鸡蛋,让我放心操练......嘿嘿!其实我都是知道的,都保正让我唱白脸,他才好唱红脸。可是我一个奴兵还能奢求什么?这样的日子,你便是让我现在死了,也是值了!”
“大哥,你喝多了!”吴星将那令牌塞回都保副的手中,拍拍他的肩膀,结果却被都保副硬塞了个酒壶过来,推了几下推不掉,只得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口,然后......辣得眼泪都呛出来了,反而惹得都保副一阵哈哈大笔,几巴掌拍在吴星后背差点就把吴星拍吐血了。
“好了!我散值了。今天上半夜吃点苦头,总算可以带点木瓢窑的上好木炭回去,也划算,可以让两个娃睡几天好觉了。”都保副简单收拾了一下,特意从那个木瓢窑的竹篓里取出三四块木炭来码在炭炉旁边,说道:“下半夜滴水成冰,万一还有赶路的行旅,也可以烧两块木炭暧暧身子。你等下喂完马,上好鞍鞯,就顺手帮我带上门,然后贴上一个‘福’字吧。”
都保副取出一个“福”字的剪纸,比划了两下,说道:“你看着这个‘福’字应该是这么写,但其实这个‘福’字,要倒着贴,寓意着‘福到了’。呵呵,你看它是正的,其实应该是反的。”
吴星应了一声之后,都保副便又指点了浆糊、刷子的位置,然后干脆利落的推门而出,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渐渐行远了。
十里亭与碑林相距不远,吴星贴好福字,便骑着马来到了白马碑林那一块鹤立鸡群的巨石碑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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