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自由（2/2）

“铃儿，虽然希望你能跟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在一起，可我有时又希望，那个人就是我。”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轻笑了下，“如果能永远活在梦里该多好，至少在梦里，你是只爱我一个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将你困在这里。你不应该成为你自己的替身，你该成为你自己的。”

周围人不多，来来往往的也都没注意到这个蹲着的人，自然也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唯有一个人。

“可是她，好像并不想离开你呢。”

他回头，逆光之下，看见一位抱着稻草人玩偶的少女正站在他的身后。这个人他认得，是第三世界的幸存者，03。

花启木起身，笑着拍了拍刚刚到他腋下的少女的脑袋，“变矮了。”

百黎耶拍开他的手，“法力不足而已。”

“你能离开那里了。已经见到她了？”

“嗯。”

“之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的命运并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怎么不能？”

“哦对，你与我们不同。差点忘了，你是不仅是幸存者，还是那个世界的终结者。或许我应该庆幸我没有生活在你那个世界。”后半句话带上了些许的敌意。

桥边的湖面上映着两人的倒影，湖中鱼的游动时不时引起阵阵涟漪，扰乱了他们的映像。

听她这个语气，花启木并不生气，“或许我真的不懂虚体的感受，可我不后悔。”

“因为你是实体，三十个世界中唯一的实体，也正是因此你才能摧毁那个世界，21。”百黎耶叹了口气，“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错的不是我们，我们不过是棋子而已。”

“可你是活下来的虚体，是成功转化为实体的虚体。如果做虚体的时候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那么在成为实体之后，就去试一试，如何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等这个故事结束之后再说吧。等虚拟的世界都毁灭了，我就只能呆在这个世界了，那个时候再考虑要怎样活着也不迟。”

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默地看着湖面的聚散。他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他们整天腻在一起，说着永不分离的誓言。当他记起来一切之后，他恨过她，恨她为什么到死都只能施舍他一个梦，也心疼她，永生永世只能背负着自己的诅咒活着。所以，他杀了那个世界的所有人，从中逃了出来，只为还她一个自由。

如果自由比爱情更重要，他愿意还她自由。

再回过神来时，身边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该回去了，至少现在，在这个世界，他有着完整的身份，也该以这个身份正常的生活下去。

那边应该已经结束了吧，许愿也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有危险了。虽然他理解14的心情，但是不能任由一个疯子去破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