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大体老师（2/2）

“这我当然知道。”

“就是为了把人救活，所以才要多和死人待在一起。”陈羽流畅地应道。

“呃…说的好像也有道理。”电话那头的江汉平表情有点复杂，陈宇这话，他似乎品出来一点哲学的意味了。

“那…我给你问问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好嘞江老师，我等你的好消息！”陈羽笑了起来，只要搞定殡仪馆的工作，他这个系统才能最大化地发挥作用，发家致富，也就指日可待了。

“你这孩子…”

“对了江老师，我还有一件事。”陈羽刚要挂电话，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说。”

“今天不是周末嘛，我想去看看上次那个大体老师。”

“怎么？”

“上次那个创口好像没缝好。我心里过意不去。”陈羽的瞎话根本不用准备，已经到了脱口而出的境界。

“哦，那我给你联系一下那边，你去看看吧。”江汉平应允下来。

江汉平还想说点什么，电话那头却已经响起了忙音。

“孽徒啊…”江汉平擦着湿乎乎的桌子，打给了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殡仪馆。

“也就是为了这个陈羽…”

他心里骂着，紧接着又打给了学院的后勤管理处。

…

打完电话，无事可做的陈羽也出了家门，往学校走去。下楼的时候正碰见那天的吴经理，她全名叫吴婧，陈羽也是看了名片才知道的。

两人打个对过，吴婧微笑着对陈羽点了点头，眼里既有好奇，也有某种隐藏的期待。

陈羽压根没在意，一路直奔学院的后勤管理处，天大地大，都没有那位引他走上发家之路的大体老师大。

…

老江办事效率很高，陈羽还在路上，后勤管理处就搞定了。

五分钟后，陈羽在门口做了个简单的登记，便进了学院的后勤管理处。

“臭小子，来了啊。”负责的老孙头打着哈欠，迎上了陈羽。

“老孙，昨天又看球了吧。”陈羽说着，悄不作声地将一包软中塞进了他的衣兜里。他不抽烟，这是他路上专门给老孙头带的。

老孙头伸手一摸，知道是软中，嘀咕一句：“算你小子还懂事”，便引着他去了大体老师安睡的地方。

大体老师的存储也极为讲究，平常都是冷冻在零下30度保存，到了教学使用时，再复温到4度。老孙头收了烟，全程也没让陈羽帮忙，利索地把前几天那位大体老师请到了手术台上。

“别搞出什么事来，我可还有俩月就退休了。”老孙头叼着烟，拍了拍陈羽。

陈羽没说话，指了指一旁禁止吸烟的标牌。

“臭小子！”

老孙头踹了陈羽屁股一脚，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走开了。

陈羽拖来一个椅子，在大体老师的身边坐下，静静地等着。

“事儿…办好了？”

男人嘶哑的嗓音从虚空中飘来，这次没有阴风阵阵，也没有那种怪异的空间扭曲感，陈羽的耳边，只有一个中年男人悲戚的声音。

“办好了。”

“嗯…好，好…咳咳。”

“差不多到时间了，咳咳，我也该走了。”

中年男人满是不舍地说着，粗重的声音里又出现了哭腔。

“走？”

陈羽有些好奇，他以为这种亡语是不会逝去的呢。

“是啊，该走了。”

中年男人重复着。

“末了，我还有一件事麻烦你。”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你这个年轻人心善，他们一老一少，生活不容易的。要是可以的话，你…咳咳！你记得替我去看看他们。”

陈羽站起身来，他已经有些听不清男人的声音了。

“这笔账…咳！我来…来生…再还…”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老师？”

“大体老师？”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再回应陈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