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干净的东西（1/2）

下午一点整，一个穿着防弹夹克的女孩快速钻进了“盖德瑞尔”旁的窄巷里，她一边用左手按着自己耳朵下方的植入物，一边小声说着些周遭路人无法听清的话语。

“听好了，报酬一分都不能少，有意见去找术士协会的那些人渣去，”女孩的声音虽小，但却仍能听出她话里的愤怒，“你没说那是个该死的复生者。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我已经成了流着口水眼神呆滞，别人说什么我都点头答应的电子傀儡了，知道吗？”

“好好好，钱会打到你们猎人协会的公开账户上的，德丽丝小姐——”

“别叫我的名字，叫我的代号。”

“我的失误，”那头的男人说着发出了一阵有些瘆人的笑声，“再见了，‘驱除者’小姐。”

没等“驱除者”德丽丝再说些什么，通讯就被对方挂断了。

“妈的！”德丽丝猛抬起仿生右臂，借助着在仿生手臂内填充的燃料带来的助推效果向着眼前的灰色水泥墙猛挥一拳，在上面砸出了一个与她拳头大小相仿的深坑。

感觉自己消了些气之后，德丽丝转身走出窄巷，伸手推开了这家平时似乎没什么客人的维修店的大门。

“我说了，店门老化，你用这么大力气推很容易推坏了，”刚一进门，德丽丝就听见了店主的声音，“我在后面给枪涂速干保护漆，你先坐会吧，很快就完事。”

“尽量快点，这是保命的东西，”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德丽丝说道，“你找出是什么故障了吗？”

店那头的店主似乎沉默了几秒。

“找出来了，”拿着那把冲锋枪出来的店主自己打破了沉默，“你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不太干净的地方？”

不干净的地方？难道是指弄脏了——

等等，不对。

在看到店主拿出的武器时，德丽丝体内的异能器官微微地颤动了起来。

和那些后天与异界来客的残魂订立契约的巫师不同，以血脉为传承纽带的异能者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在脑中长出的一个能够让他们控制那些被称作“异能”的力量的特殊器官。

而它的异动，通常代表着它感知到了那些不属于使用者自身的力量，或者至少是那种力量的残留物。

看来这个男人没有看起来得那么普通。

不过他身上并没有什么能量反馈，所以在德丽丝看来，他倒更可能是个和机械教会有些关系的家伙——教会偶尔会制作些普通人也能用的道具，他所用到的大概就是那个吧。

“……确实如此，”德丽丝抬起头来，第一次直视了店主的双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难道这枪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差不多吧，”店主说着把枪撂到了柜台上，“不过有问题的地方我已经都给你清理掉了，我给你换了一组新的机件，算是恢复到了比较完美的状态……喂，你还好么？怎么突然愣住了？”

德丽丝本来只是带着好奇拿起了放在柜台上的冲锋枪，打算稍微检视一下修理后的变形效果，但就在她双手接触到武器的一瞬间，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同时她的动作也因为突如其来的疑惑和紧张而变得滞涩了起来。

她在异能者的聚会中听到过一个说法——据说机械教会的高阶修士们会在有需求的时候举行持续一夜的祝圣仪式，为一把由机械教会精心打造的武器注入神圣力量。

而在那之后，使用那把枪的人便可将自己的异能直接赋予给武器和弹药，而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只能一边念出触发词汇，一边使用借助作为触媒的手套或者吊坠来使用异能。

在后者的情况下，异能者通常空不出精力和注意力来使用枪械。这也就是为什么连在释放异能的同时使用最简单的自动手枪，都可以被称作是精通异能使用的一种标志。

而传说中能够检验这种在黑市上数十万信用点也难以求得一把的祝圣武器的黄金标准，则是在上手后武器本身与异能器官之间所产生的共鸣。

现在，德丽丝手上这把原本十分普通的武器，如今就实实在在地正和她体内的异能器官共鸣着。

那感觉就好像武器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延伸一样，十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