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谈僖伶醒来时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光线微弱的狭小空间内,在这她只能蜷缩着,连直身都不行。
她稍微动了动身体,发现左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甚至都没那么疼了。
到底是谁?把她抓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谈僖伶缓缓支起身体,透过光线射进来的缝隙向外看,竟然,是无边无际的蓝?
她在海上?
谈僖伶自穿过来后,凭着对书的熟悉和小聪明,一直过的顺风顺水,连卫昀卿的种种算计也没能真正伤到她。
这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她现在在一条船上,命运未卜。好想回家,好想回去!
谈僖伶实在忍受不了被动等待的情况,张了张嘴想喊人却发现嗓子哑了。太久未进米水,她已经发不出声了。
没办法,她只能一下一下的捶着房壁。
似乎有人听到了这细微的动静,谈僖伶听到了渐进的脚步声。那人好像已经到了这个小房间之外,正准备打开房门。
谈僖伶盯着门口,心里如擂鼓般响着。
终于门被打开,一个金发蓝眼之人正蹲着探头看她。
谈僖伶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阿贝尔进来后,看见她醒了,惊喜地说道:“Youfinallywakeup!(你终于醒了)”
接着他便起身跑开了。
谈僖伶想叫住他又发不出声,只能看着他向外跑去。见门还开着,她攒出力气慢慢挪门外,又倚着门壁缓缓直立起来。
只见一片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洋,白色海鸥正在蓝天上翱翔。一派开阔景象,此刻在谈僖伶看来却诡异至极。她昏迷前明明还在龙潭,要赶到海上最早也要二日。
所以她昏迷了两日,离那日事发也过了两日之久。
谈僖伶只恨自己怎么晕了这么久,为什么会来这怎么来的这竟一概不知。而且,阿贝尔不是应该进京面帝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种种疑问令谈僖伶头痛欲裂。
就在谈僖伶扶额皱眉之际,一个身着精美罗泊制服的男人向她走来。
谈僖伶抬头,发现这个罗泊人看起来四十左右,气质严肃稳重。
“天师,此行多有得罪,实属形势所迫,还望您海涵。”这人竟会说一口地道的大陆语,“既然您醒了,我会尽快给您安排药膳,您稍作休息等待。”
这人语气从容不迫,似乎对她并未有敌意,向那个小门伸手仿佛在说“请进”。
谈僖伶不愿稀里糊涂缩回去,两手朝上摊开示意疑问。
“待您休息好能出声后再说吧。现在还请您进去,我们这样是在保护您。”
多说无益,知道性命暂时无忧,谈僖伶蹲身慢慢挪了进去。不久有人送来了药汤和饭食,看着像是炸蘑菇球,马赛鱼汤和苹果挞。
热汤滑过喉咙进入腹里,谈僖伶感觉浑身都自在了许多。饱餐一顿后,谈僖伶已觉得身体恢复了许多,也能正常出声了。估计是那汤药的神奇功能。
那人是晚上来开门的,看到谈僖伶气色好多了仿佛也松了一口气。
“天师,饮食还习惯吗?”
谈僖伶迅速点了点头,她只想直奔主题,“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那人轻轻握了握双手,道:“去百加里,离大陆最近的一个岛国。”
那个人见谈僖伶眉头皱起,不禁说道:“那日魏侯府上有刺客行刺,府中伤亡有二十余人,连少傅大人亦受重伤。自然,您也身负重伤,我们再找到您时,已经因为流血过多陷入昏迷了。”
谈僖伶听到卫昀卿受伤时不免有些狐疑,想想那日他定是没去报与魏侯,就在刺客跟前杵着的样子怎么可能与此事没有联系?
“看来这场刺杀活动大家都心有余悸,此番去百加里应是避风头的吧。”谈僖伶低头看着左臂上的绷带,“我是怎么被救出来的?”
“此事正是奇怪之处,我们是在码头,就是原先我们抵达龙潭的地方看到了您。我们过去,一个老船夫便叫住我们,说是有个人要和我们同行,接着便带我们在一尾小船上带走了您。”
“那船夫?”
“那个船夫大概是扮的,必然也不会叫我们看出痕迹出来。不过那人嘱咐过我们把您藏在船中。果然一路上多有不知名的人搜查。”
这老船夫是在帮我吗?还有,抓我干什么?
谈僖伶沉默良久,稍坐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肃容道:“鄙人汉名万英,是罗泊的旅使,在大陆待过十几年。”
其实细看之下,万英的眉目到和阿贝尔有几分相似。
万英似有犹豫,顿了几秒又说道:“阿贝尔第一次来大陆,不知礼俗,得罪的地方我向他向您致歉。他,是我侄儿。他看到您醒来后便急忙报给我,我怕他冲撞您便限制了他的出行。”
难怪没见阿贝尔跑回来啊。
谈僖伶摇了摇头头,“大人言重了,此事本已给使者们带来惊扰眼下我还给你们带来不便,该道歉的是我。”
万英离开后,谈僖伶屈起食指轻轻推了推额侧,她怎么变得这样被动了?
那群刺客的目的是什么?而那个刺客为何要在她左臂上割一刀后再掳走呢?而那卫昀卿,明明与这群歹人有干系,所谓受伤恐怕是在用苦肉计脱身吧。
那一夜,面对她的呼救,他长身玉立,无动于衷,也许,黑夜之下还挂着一幅讥讽的笑容。想到这,谈僖伶双眼冰冷,他果然对她杀意不减啊。
又睡了一觉后,船到了百佳里,谈僖伶终于离开了那个狭小的区域。下船后,一行人受到百家里官员的接待。这个百佳里是罗泊国的属国,因为靠近大陆,外籍人和大陆人混杂,大陆语到也能通行。
百佳里的官员倒是精心准备了一顿西式盛宴,众人好不容易美餐一顿都神情放松起来。席间,阿贝尔又偷偷拉谈僖伶出来。
“UncleCharliedosen’tallowmetomeetyou.Becauseyouarethesecretoryofthecountry?(查理舅舅不允许我加你。因为你是天师吗)”刚出来阿贝尔便诉苦道。
谈僖伶觉得他还真是个小孩子,“Remember,I‘matranstornow.(记住,我现在只是一个翻译)”安全起见,谈僖伶在宴上表明自己只是一个翻译。
还没说几句,万英出来如厕看到了这个私自离席的侄儿,沉声道:“Abel!Onemoretime.(又一次了)”
阿贝尔可怜兮兮地瞥了一眼谈僖伶垂头丧气地跟着万英走了。谈僖伶看着觉得好笑,这叔侄相处起来真是有意思。
按现在理解,百加里是典型的热带岛屿,谈僖伶随处逛了逛看着四周椰风林韵的景色不禁心情都轻松了许多。毕竟是热带,谈僖伶还穿着灰白道服,走了不多时便觉汗流浃背,浑身黏糊糊地不舒服。
谈僖伶没逛多久便折返原处,晚间沐浴更衣。几个侍仆准备的本国服饰,谈僖伶仔细瞧了瞧,发现竟是一件绿色的小洋裙。这裙比之当地人的穿着其实已偏保守,只不过后背开得稍低。
谈僖伶到并不觉的别扭,她以前在海南旅游标配就是吊带裙。而且,老是穿一件衣服她也挺腻的。
换上绿裙后,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高挑纤细的身材,修长的天鹅颈延伸向上是修饰过后精致明艳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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