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老相识(1/2)
啊?我何时见过他?
自打上了青苗山,我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北斗村,我虽脸盲了些,但若在北斗村见过江律这等气质长相如此醒目的人怎会记不住?
我狐疑盯着江律,但见他露出略微失落神色,我心下不安起来。
“难不成……你戴面具混在北斗村民中间?呀!我想起来了,难怪有时候我觉得山羊胡大叔怪怪的,是你假扮的?”
山羊胡大叔是个话唠,可有时他会很安静,他安静时喜欢拽着我到他家院子里看他晒药材,留我在他家吃饭。
以前我对山羊胡大叔毫不怀疑,毕竟我没见过世面,不晓得还有像老邱这样能把面具做得出神入化难辨真假的人,现在想来,安静时的山羊胡大叔可疑得确实像他人假扮。
可是江律闻言摇摇头,无奈提醒道,“还记得你捡你师弟那日吗?”
捡白芨那日?
我恍惚,“你……你是那个帮我背白芨过河的少年?那时候你并不……”并不“生人勿近”啊……
十岁那年我和时婆婆在北斗村边上那条绕村河对岸捡了乞丐状的白芨,时婆婆背着米粮菜肉,我拖着重重的仓卿,自然无法一次性把白芨背过河。
当时确实有一个路过的少年帮我们把白芨背到青苗山脚下,夫子正欲上山主动接过白芨,那少年便告辞离去,此后我便再不曾见过他,时间一久自然而然便忘了。
江律又灌自己一大口酒,又道,“除却那次,后来我在青苗山又见过你几次,只不过你不曾见到我罢了?”
哦,那怪不得我不记得他,毕竟当日捡到白芨时我内心正剧烈天人交战,一面不忍白芨那小乞丐饿死冻死,一面又担心师父大人对我的“教导”,在两种情绪的纠缠下,我根本无暇顾及背白芨的那个哥哥究竟是何长相,更何况那时的江律温和得完全不似今时。
咦?等等?青苗山?
“你上过青苗山?”
我明明记得师父在北斗村民面前大展身手之后便无人敢上青苗山了呀,那时候我还没捡到白芨咧。
“嗯……我师父姓曲……”
“哦。也姓曲啊。”
江律叹一口气,又道,“我师父姓曲名洮知,住青苗山。闲时在北斗村的学堂给小娃们授课,故大家唤他‘夫子’。”
说罢,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我看,随即晃动倾斜酒壶往嘴里灌。
我盯着那玉半响,上头刻了一个“知”字,看形状花纹确实好似在夫子那破草屋见过类似的。
“啊……夫子原来叫曲洮知……啊!夫子就是你师父??”
我震惊不已,夫子竟然也有徒弟?夫子的徒弟竟然是江律?
所以……
“一开始你便是要跟我一块去省思城的?”
江律点点头。
“那你还嫌我麻烦?根本不想与我同路?”
江律想了想,“你……确实麻烦。”
哎?怎么说话呢?
江律又道,“我其实……今年本不想参加,奈何你要来,师命难违啊。”
难怪一开始就对我冷冷淡淡的,敢情是被逼的呀……
我还想喝酒,伸手去拿酒壶,江律也没拦着,我心下一喜,抡起酒壶往下倒,才咕噜两三口,酒壶就空空如也。
江律朝我笑笑,白净的面皮爬上一层红晕,看着像个害羞的大姑娘。
我酒量不深,那几口酒已让我脑袋混沌,再加江律难得一笑,我迷迷糊糊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暖冬的风也是冬风,沿着窗缝一丝丝渗透进来,吹散我脸上的热气,我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脑子一转,便觉得不对劲,我思索良久,总算想起要说什么了。
是啦,我要“问罪”,问江律的“罪”,“江大哥,那……那你为何这么久都不同我说你的身份哩?我还以为你也是钓鱼人……”
江律睁了睁眼,“什么钓鱼人?”
“嗯?钓鱼人……哎呀,那个不重要,我是问你为何一开始不跟我说你和夫子的关系咧?”
江律趴在桌上杵着手撑起脑袋半眯着眼看我,看了半响才缓缓道,“你不是没问过嘛……”
说罢,江律手一松,脑袋“嘭”地一声砸在桌上,我都替他疼。
他砸的这一声把我吓醒了一点,我起身从他身后绕道他面前,俯身凑近他看,他嘴里嚅嗫着什么,我附耳,依稀听到他在说什么“乌荪”“救你”“死活”之类的话。
踉踉跄跄走到门前推开门,夜风吹薄了脑中混沌,我眯眼一看,院子里站着一个白影,像极了梦中那人的身影。
我甩甩头,还真是醉得厉害。
回身带上江律的房门,抬步往我房间走,下意识又看向院子,那白影竟还在原地一动不动,今夜月光稀疏,我揉了揉眼都看不清那白影的轮廓。
“怪事……”我回头嘟囔着继续往前。
才走几步又偏头一看,那白影竟还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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