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赤金龙鳞(1/2)
清和夏日,驿站酒楼大开着门窗,一楼的大堂宽敞明亮,井然摆放着近百张八仙桌。不是饭点还未上客,偌大的大堂里很清静,几只大胆的麻雀飞落空桌上嬉戏玩闹,偶尔啄几下桌面,嗑嗑做声。护卫队员们簇拥坐在堂内靠里面的位置,鸦雀无声地坐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群人俑,瞪大眼睛看着西北拐角处的冷面怪人。怪人闭目凝神,脸上的血色疤痕显得更加惹眼,手不停地抚摸着桌上的寒铁长剑。门外本不热闹的街市显得更加冷清了,稀稀拉拉的商客路过门口,行色匆匆。
“张大哥,我替你去吧!”周力走到小二面前说。
“那就有劳兄弟了,快去快回”小二把那锭银子递给周力。
周力把银子放入怀着,掸了掸衣袖,抹平衣褂,大步出门去。
“都说周力憨实,你们谁有他这份眼力劲,吃饱喝足了,都给我把桌子收拾了,滚蛋!该巡逻的去巡逻,该训练的去训练,该站岗的去站岗!”李顺边说边给小二使眼色,尾随周力,鬼鬼祟祟溜了出去。
“听到没,都给我收拾收拾滚蛋!”小二大吼。
除了杜蓬,老头,和冰窟脸,所有人都动身忙碌起来。
“踢板凳干嘛,他惹你了吗……用手抹桌子,糊弄谁呢……诶诶诶,碗碟要轻放……”一旁监工的张小二唠叨个不停。
萧大林出了银仓,与县长匆匆辞别,丢下众人急忙忙往驿站跑。过了前厅长廊,辗转来到了后院。奔至门前,突然停下,整理一下衣服,揉了揉脸,丢掉烦恼捡起微笑,才推开院门。见一夫人正挽着袖子瓢水浇花,夫人面前的假山上植满了杜鹃,杜鹃花盛开红彤彤似火,热烈而奔放。好像天上的晚霞掉落在小院里!此人此景如诗如画。
“你回来了啊!”院门吱吱,引得夫人回头,见萧大林进来。
“是的,原本昨夜便到……你知道吗?……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这两天你还好吧……这两天他……”这位大胡子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琳儿,去准备些热水。他脏兮兮,臭烘烘,需要好好洗洗。”
“是,夫人”屋里的丫鬟应声出了小院离开。
“喘不过气,就不要说话,等气顺了在开口!”夫人瞪了一眼萧大林。
“夫人这两天,没出这小院?”萧大林想了想,避重就轻地问了一句!
“你那好儿子,成天淘气,不盯着,就造反,你看他那屋前的大桑树,都被他撸秃了。就因为前几天不知在哪弄来几个毛毛虫,非说是什么天蚕,摘树叶喂它。还有西边的院墙,被他掏了个洞,把砖石挪去给蚕宝宝砌房了!”夫人揪着萧大林的脑袋让他看看桑树和西墙。
“他人呢?”萧大林一听这些,料想宫三过未曾造访此处,夫人也不知宫三过来此,心理轻松了许多。但看到萧易的犯罪现场,又火冒三丈。
“在他自己屋里不知捣鼓什么呢?”
萧大林怒气冲冲走到屋前,准备好好揍他一顿,心想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掀瓦。
“胤......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数十萤火以照书。孙康家贫,常映雪读书。……”屋内传来朗朗书声。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能乖乖读书?”萧大林自言自语!但还是收回了怒火,装以慈父般的微笑,轻轻推开门,生怕会把扰到用功读书的文曲星。
书桌方圆两米没人影,萧大林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小胖子撅着屁股钻在床底,露在外面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萧大林一把揪出小胖墩,只见他一后拿着布袋,一手拿着书。当他回过头看见萧大林,忙把布袋缩进怀里。
“你在床底下干什么!布袋里是什么,拿出来,不要藏了!”
“呃……我在背书。”
“那为什么要趴在床底下?那里不脏吗?”萧大林打开布袋,里面飞出了几只苍蝇!
“这树,那墙是怎么回事?”萧大林提溜着萧易出门,指着秃树。……接着院子里传来小孩凄惨哭声!
大堂里,老头喝完最后一口酒,杜蓬示意小二把杯盏餐盘都撤下,李顺也已经回来,坐在杜蓬旁边,不时地会无缘无故乐滋滋地笑起来,像个傻子!
“张大哥这是牛头和牛心,还热乎着,拿去招待客人吧,剩了些碎银子。”周力也赶了回来,全身溅满了血液,手里提着冒着热气的牛头牛心,大步进屋,凶神恶煞!
“信不信,咱们去,就搞不来这些。”李顺对小二笑着说。
“赶紧回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服。”小二对李顺的话不感兴趣,转身把牛头送进厨房。
周力匆匆离开,去了营房。李顺不依不饶地接着说“嘿!你小子知道吗?为了你这热乎牛头,胡夫人把明天要杀的牛给杀了!”
“那又如何!”冰窟脸懒得打理。
“你去试试看,能不能让她把明日的牛给杀了?别说你,就是,就是”李顺在想桃源究竟谁说话最好使“就是萧站长去也不好使!”
“无非多花点钱!”
“真不是花钱的事,除非你买下整头牛,并付了屠宰费,很显然你那点银子是不够的……”
“好了,好了,最多点出卖色相吗!”杜蓬不耐烦地打断李顺。
李顺愣了一愣,看着杜蓬,神秘兮兮说“那倒是没有。再往小了说。”
“记得好像是送了一盒胭脂水粉什么的”老头自言自语。
“你怎么知道的?看到胡夫人羞红着脸扭扭捏捏收下时,我差点笑死回不来了!”李顺见周力已经走远,忍不住笑出声!
闲聊不一会儿,牛头牛心都已经上桌,冰窟脸抱起牛头吸溜吸溜的吸着半凝固的血块和脑髓,贪婪的啃食起来!
见者只觉得恶心!
“杜队长,多谢款待,小老儿告辞了!”老头起身要离开。
“你今日恐怕走不了了!走也行,你的人头留下!”冰窟脸放下牛头手握剑柄,脸上露出狰狞冷笑。红色牛血和白色脑浆从嘴角流出,耷拉在下巴上,沾在脸上,溅在衣服上!
李顺一听怪人撂狠话了,猜想肯定会有一场恶斗,闷不吭声,鬼鬼祟祟从后门溜了。
南风骤起,摇晃着木窗吱吱作响!一只黄雀飞落门前,叽叽喳喳地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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