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地缚灵(1/2)
破庙看上去已经废弃很久了,大门、牌匾、正殿、佛堂上到处都有大火烧毁过的痕迹,如今已是蛛网满布,尘埃尽落。
一进门夜漓就感觉这里不对劲,此地怨念极重,给人一种逼仄的压迫感。
那个该死的朝生使者还跟她说,只是普通的地缚灵而已,这种程度的煞气,若不是有厉鬼作祟,便是困在这儿的地缚灵长久得不到解脱,开始变恶凶化了。
“你闻到没有,”夜漓嗅了嗅鼻子:“有血的味道,很多很多的血。”
鹤青道:“血的味道?恶灵作祟一般都是吸人的魂魄精气,为何会有血的味道?”
夜漓耸耸肩表示不知,继续用念力感知,却探测不出这煞气的来源,接着她的眼眸渐渐泛出绿光。
这是她新得的阴眼,有通灵之能,阴眼一开,地上便显出一个人形印记来,应该是货郎说的昨夜死在这里的那个豆腐西施的傻儿子,因为刚死没多久,魂痕没有散去,还很清晰。
他们往正殿走去,鹤青或许闻不到,但那股血气对夜漓来说却是越来越重。
穿过正殿便是福安庙的后院,再往里走就是地藏殿了。
“看,血气。”夜漓道。
只见后院的焦土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青冈石棺,四面立着烛台,石棺上画着符咒,样子像是地狱里被钉在铜柱上的恶鬼,周围都有施符留下的印子,这青冈石棺在凡人眼里除了上面古怪的图案或许并无异样,但在夜漓眼中这里面曾承载过大量的人血,虽然被人特意处理过了,但仍旧散发着浓重血腥味。
人血本就是集阴通阳之物,这么多的人血,怪不得此处阴煞之气如此重了。
“走吧,”夜漓说:“这破庙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得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否则会有些棘手。”
鹤青点点头:“可能得从数年前的大火入手。”
二人走到门口,夜漓看到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家坐在那里,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瞧见,便觉得有些古怪,上前问道:“老人家,此地有恶灵作祟,十分危险,你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就刚刚青冈石棺中所盛的血量,怕是不知有多少像眼前这样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流民,暂住破庙寻求遮风挡雨之处,却命丧恶鬼之手的。
一旁的鹤青忽然问:“你在和谁说话?”
夜漓一惊,莫非眼前的这个老人,他不是人?
这时,老人家缓缓转过身来,夜漓看见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只见他从喉咙到肚脐,都被划拉开了,露出森森白骨和干涸了的皮肉,饶是夜漓自负也算是见过不少地狱里恶鬼凶灵的惨像,都不免惊得叫出声来。
难道他就是被困在这里的地缚灵?死状如此之惨,难怪要化成恶鬼了。
夜漓还没有完全习惯新开的阴眼,这地缚灵果然不同于一般的游魂,看上去如此真实,连他都差点错认成是活人了。
眼前的老人家突然发出一声可怕的嘶吼,这是恶灵凶化前的征兆,四周的气息都随之震荡了一下,即使是没有阴眼的鹤青都感觉出了异样,恶灵嘶吼一声朝夜漓飞来,夜漓双脚点地,身子腾空,迅速朝后退走,一边将魂力凝于指尖,谁知指尖的猩红只是闪烁了几下,便黯淡下去。
上一具肉身用坏之时,夜漓选了洛梓弈做的躯壳中最好看一具,只是这该死的躯壳中看不中用,关键时候还给他添乱,他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张符咒朝那恶灵掷去,然后又连发数枚,但都还没击中就在空中焚毁了。
这恶灵好生厉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旁的鹤青拔出手中的仙剑,朝恶灵劈去,不知怎的,恶灵只是尖叫一声,便散去了。
夜漓则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得叫了两声,鹤青上前将他扶起来。
“小兄弟,莫非你有阴眼?”鹤青疑惑地问。
“什,什么阴眼,”夜漓矢口否认道:“刚刚那东西,你不是也瞧见了?”
“我是用了它才看见的。”鹤青递上一只小小的玉壶,夜漓揭开一闻,是牛的眼泪。
怪不得他刚刚能救下她。
“我可不知道什么阴眼,我只知道那种东西我生下来就能看见,不然也不会当了术师。”夜漓马上改口道。
鹤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走吧。”
“去哪儿?”
“福安街,豆腐店。”
也是,往事已矣,只有从最近发生的命案下手了。
相比秦淮河边上的商业街,这福安街可就要简陋萧条多了,见不到气派的屋宇,镶金的门户,只有矮矮的平房,和凹凸不平的地面,街上的商户倒是不少,其中一家便是这豆腐作坊。
“店家,店家在吗?”夜漓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两位是来买豆腐的吗?”从隔壁的铁匠铺走出来一人问。
夜漓随口撒了个慌:“是啊,来买豆腐。”
“那可不凑巧,这家店主人家的大儿子刚刚横死,这会子应该在衙门配合查案呢,恐怕这几日都不会做生意了。”
铁匠话音刚落,豆腐作坊的门却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接着又钻出另外两个脑袋。
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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