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宴3（1/2）

青雪在清衍殿的长廊等候。按照宫规，大臣必须与家眷携带帖子进场。凤求炜慢条斯理来到，远远便见娇弱背影。

她着藕粉色对襟宽袖的衫裙，一对珠釵插髻上，一双九羽凤凰揽月晚樱流苏别在鬓边，绢纱簪花和蝶翅玉钗分别插于后髻，肩上还披着落花流水锦。“韩言溪怎么没来？”“他呀，一向喜欢正衣冠、守礼仪，一时半会未必准时到场。所以，不必等他。”“你…还是老样子。真不知道，是谁把你宠成这样。”“彼此彼此，陛下不也是耿直爽朗之人？”凤求炜主动牵起她的手，而她出乎预料的没有挣脱开，反而似乎没有想过会有这一举动，愣怔好半天。他所有的尊贵荣宠，至高无上，她有。他有的生杀大权，她有。他升迁降职之权，她也有。他要尽一切补偿给她，只要能弥补她。

姐姐由远及近，仿若画纸上单调的纯白，被明艳娇丽的花色，渲染的如此美艳。如此的妖冶，如此的逍遥骄傲。她美得不可方物，是那森林古灵精怪的精灵，是天空神圣端庄的神，更是地狱里魅惑人心的魔。

远远看见官家和公主牵手进场，席间的官员、夫人、命妇纷纷垂头低语。“官家怎么不和太后一起来，反而和殿下一块啊？”“可不是，驸马怎么没来？”“听说他们和离的事是真的了。”“什么，他们要和离？怎能够？”“殿下人品相貌万里挑一，怎会和离？而且他们琴瑟和鸣、相濡以沫十年，现在和离，可能吗？”“和离的事，你听谁说的？此等事，莫要胡言乱语。”凤求炜细心地护送青雪入席，方才坐下。

“陛下尚未迎娶皇后，怎能大庭广众牵野丫头的手，如此蔑视宫规？日后如何拣择迎娶中宫，陛下太胡闹！！”太后赵丽华匆忙赶来，温言婉语的斥责，引得众人瞩目。赵丽华之所以来，是为了把戏演得更为逼真，还是为了还青雪人情。先前青雪帮她保住清白，告知作案人之名讳于官家，使得案情早日破解。再来，倘若崔菡萏等人诬陷她指使谋害公主性命成功，那么，且不说韩氏一族一派，是否上奏严惩太后赵氏.耿直忠诚的父族必会请求赐死她，廉洁奉公的宰相柳青书等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和陛下的母子情分、关系，将不复存在。晋德君一向小心谨慎，若她不来，想必会起疑心。疑心一起，必然不能将计划走完。

“是青雪尊卑不分，蔑视宫规，还请太后责罚。”青雪云淡风轻的跪下，态度诚恳得着实让人再无从指摘的机会。凤求炜狠狠拍打案子，气势吓住太后。看来，太后是为减低晋德君戒心而来，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添油加醋一番了。

绯红如花的妆容，纯白若雪的肤质，简直艳羡逼人。姐姐果然不愧是美人图上，头一名的美人，人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大姨此举，多半是为了歼灭诛杀晋德君及其余党。

“蔑视宫规的人是我，与她何干，兄妹情深，太后应体谅才对，大庭广众之下斥责辱骂，难免有失体统，给人看笑话不是？看来，太后的癔症更严重了，来人，将太后扶回寝宫歇息，并传御医看诊，没有朕的旨意，太后不得踏出寝宫半步，左脚踏砍左脚，右脚踏砍左脚，内侍宫人协助传话等悉数杖毙。

圣旨一下，谁敢不从？数名内侍赶紧带走太后，会场瞬间安静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佝偻的黑影以诡异的动作进来，浮云台被恶心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与其说他奏折进来，倒不如说象是章鱼一样的移动，地上多了一行黑色粘液，女官们连忙打扫清理。

侍从大喊：晋德君到。凤求炜扬扬手，示意青雪起来。

黑色大袍完全将它包裹的严严实实，教人无从分辨真面目。原本坐在附近的官员纷纷坐开，一时间，他的周围宽敞不少。

“爱卿请坐。”“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仿佛就要把肺咳出来。

这位就是他们口中说的晋德君？我着实看不出来它对江山社稷，以致于人类历史有多大的影响。

表演开始，宫人开始端上佳肴珍馐，周围再次熏香去臭。并且摆放花卉，青铜乐器。

人们开始品尝美食，方才的事被短暂抛之脑后。青雪倒了杯酒，细细品尝，一边纵观晋德君的举止，一边留意人们的评论与表情。

看来，晋德君命不久矣，陨石按照超乎预料的速度往地星撞过来。再不遣散所有百姓，死伤人数将会更严重。

他究竟什么时候动手？

表演接近尾声，快到她出场了。

只见青雪起身，前去更换衣服。柔倩出于担心，也跟着去，隐身的桃花尾随其后。

“倩儿，你来作甚！？”“我要和姐姐一起，出了什么事，可以保护你。”柔倩许是猜到她要有所行动了，她欣慰的说。“傻丫头，这不是你该做的，如果你执意跟着我，真动手时，你帮我带人到山上去。”“好。”

只是，她们回来时，并未见桃花。

“接下来由公主殿下表演《江山如画》和《清欢绛》”

江山如画？！那不是画雨…原来，殿下为了准备了这样的惊喜？哈哈，有意思。

凤易潇嘴角不住上扬，不掩笑意。

美艳绝伦、芳华绝代的容貌，舞艺甚至是天下一绝。乌黑透亮的长发，只以绢纱簪花与蝶翅玉钗点缀，便已艳压群芳。

她的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完全超过画雨当年的风采。璀璨皎洁如星月，倒映在她的清眸中，天地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