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兵臨城下（1）（1/2）

之后，每年新年，外祖父就会在这颗松树上刻下姐妹三人的身高。虽然，团聚的时间短暂得，还未来得及温存多少便匆匆分离。

然后，再绑上红布，祈求来年平安顺遂。可，真的能平安顺遂幺……

雪璃向前走去，在剑前将其拔起。仔细看了看剑身，弹指一顺，便于赵云眼前操练起赵氏剑法。

刚猛雷迅，柔韧苍劲为赵氏剑法精髓所在，雪璃身为外孙女，居然把剑法融会贯通得如此熟练。

一时间，仿佛看到二女儿初次练习剑法的模样。三个女儿性格各异，大女儿蕙质兰心、端庄聪慧，且持家有方，二女儿文静温爱，刚烈仁和，且待人宽厚和善。至于三女儿，性子娇蛮任性、不依本分。和她的两位姐姐截然不同的行事作风，于是上至贵胄小姐，下至布衣甚是不喜赵霖音。

“横扫千军如卷席，弱水流花断金石…”赵云摸摸髥须，沉思自语着。恍惚间，仿佛看到妍儿在他面前。

赵家剑法，他仅需演示一遍给素妍看，她便烂熟于心。对于这个女儿，他心中无比愧疚。

剑咻的一声，剑势迅猛，稳稳插在柱子上。只要剑偏差一分，刺中的就是赵云。“民女献丑了。”“哪里，姑娘习武已有数十年了吧？”雪璃默不作答，只是笑而不语。赵云寻找雪璃多年，可惜始终音讯全无，即便如此，赵云依然不放弃。渐渐地，随着时光流逝，他开始怀疑究竟是阿离不愿出现，还是别的原因才不被找到。他想印证自己的猜测，于是开口问。

“敢问姑娘是何许人也，令堂令尊可还健在？”雪璃看着他一会儿，忽然冷笑了起来。“家父冷均宁，家母赵素妍，民女冷雪璃，原是北蛮幽州人士。此次前来不是和将军讲国事，而是谈家事。”“家事？”“手足相残，前车之鉴。我想将军恐怕还历历在目吧？”是了，二女婿便是来自幽州，眉宇谈话间英气非凡，温柔有余。他凝重得摸着胡须，寻找多年的人，终于出现了。为此，赵云便不禁感慨，其他人不善的本事，竟叫啊璃精通？

可见阿璃天赋异禀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的好外孙女啊。透过穿着打扮，赵云断定她是离国的某位贵夫人。经验告诉他，能让她此时此刻前来，不仅仅只是家事这么简单。多年不见，她从稚嫩秀丽的女娃娃长成了冷艷妩媚的妇女，阿离此刻作离人装扮，素华而大气两只玉簪斜插在髻上，花步摇别在鬓边，又缀以几朵桃花，红粉菲菲。为她增添几分春意。

离国在朝堂、在后宫，她若无一个强大的娘家支持，会有多艰难？要忍受多少闲言碎语、冷眼相看？她所谋之事，无非就是一家周全。这点像足了她母亲，看似文静寡言，实则思谋甚多。

“夫人，你的愿望是什么？”“我愿百姓能过上政和人通，安泰康宁，不再受风餐露宿的日子。如若不然，我愿堕无间地狱，受苦受难。”

“父亲～”“妍儿，你的愿望许好了幺？”“嗯，我向上天祈愿，边疆烽烟不起，百姓不受颠沛流离之苦，天下祥和泰宁。这样父亲就可以早些赋闲在家，和我们团聚了。”看似简单缥缈的愿望下蕴藏淡淡的哀伤，这是素妍的愿望，也是百姓的愿望，偏偏这样的愿望始终未能实现。

兄弟阋墻大多出于帝王家，当然也有兄恭弟友的时候。他想不通的就是自己的女儿竟也有阋墻反目的一天，尤其越演越烈，甚至连他这个做父亲的无法干涉。

雪璃深深叹了口气，垂首似从袖中拿出东西，那是临走时突然想起带来的雕花匣子和白瓷小瓶。

她微笑着，双眼噙满水雾，强忍着泪水不让它往下流，心中泛起苦涩。过去鲜少提起有关母亲的一切，现在再度提起母亲，反倒成了她心中的烙伤。她淡然的说着，所有人都亏欠她，包括赵云，她、谁都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