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新炊早蒸尝(1/2)
要的就是这个时机,铜钱镖没打人,专打马。
满天花雨的铜钱一出,二十米的距离人还能躲,马是怎么也躲不掉了。
那些疾蹄奔驰的马匹哪受得了这个,要么前蹄一挫扑砸在地,要么奋蹄一跃人立前踹,或者向后抱蹶,甚到有被击中全身酸软直接侧翻的。
那些马上的骑手,要么被掀翻,要么被踹落,到了地上也不得安宁,踩踏、压砸不断。
一时间,堕马扑地声、骨头碎裂声、马嘶人哀嚎,乱得难入耳。
看到这种情况张召重出手了,他射出数枚细如牛毛的金针,咬向方世玉和严晶心。
金针打穴可是武当绝技,没道理不用,张召重想着攻敌不备,围魏救赵。
全没用处,方世玉和严晶心手里的铜钱镖也像长了眼睛,没有一枚金针能突入进去,都有二人身前数尺处便被拦截。
方严二人周身有着一个无缝的探测网呢,如何能让张召重得逞,他们不但防守,还不忘攻击,总是铜钱镖不断,批量地击杀张召重的手下。
张召重也想像对手一样出手拦截暗器,射出的金针却无功缥缈。
因为方世玉也好,严晶心也罢,手里的铜钱镖全都不走直线,都是拐着弯来的。
只需要在铜钱镖甩离手一尺的距离内加一个弹指气劲,它们的轨迹就变得完全无法预测,暗器出手后改变轨迹对手就没有反应时间了。
出手的方向可以判定,但离手后变向,从入眼到大脑给出判断到躯体的动作改变是需要时间的。
不说利用空气动力学的办法走曲线了,哪怕是它突然变一个角度,防守的人也跟不上。
这就是变轨弹道的威力,看似射出时是攻向一个目标,可目标变了或轨迹变了就会扰乱思维,神经反应速度如何跟得上。
或许小李飞刀就是这样的原理,无法跟踪,只能让最后的着点移动来躲避。
但躲避的一方是吃亏的,就像下棋一样,不管是围棋还是象棋,对手的一招,下面的应手是成例,也就是几个可能,都可以按套路来设想分析。
而出招一方有了两个计算点,前后堵,主动变招的一方可以提前预设对方的反应,又加上了变招之后的覆盖面,从概率上就多了许多优势,就是预判对手的预判。
再加上有一个能放出三米的气劲网,几乎从攻防两端把对手的路子都堵死了。
方世玉之所以让清廷高手齐上阵,为的就是这一点,不怕对方人多,对手人多他和严晶心可以用暗器,基本上算是扯了个平。
可气劲的网状探测法反而在人多时提高了效率,一个一个打,累也累死他们俩。
除了效率还有一个攻击距离的算计,武器不近身都没有用,而且一开始张召重也没有让手下用箭,他们被方严二人麻痹了。
到了近前,哪怕对方用弓箭方世玉也不怕,因为射箭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发暗器的速度,而且在短距离内射箭是会误伤的,双方的攻击面也不对等。
还有利用马上格斗的缺点,再厉害的武功高手也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能力加持到坐骑上,解决了他们胯下的马,就让他们陷入了被动,因为立足不稳啊。
这样的不对称作战,不说那些手下,就是张召重也得在外围游走躲闪,撒钱的威力就是这么强,铜钱铺散而出,它们也不长眼。
那些个武林高手被方世玉和严晶心不断地收割,清军的将领也看到了。
他想挥军上前接应,却猛然看到天上飘来了几十个大风筝,转瞬间就到了他们的头顶。
是阿竹领着的暗箭营出击了,他们在武林门的城墙上一看到方世玉和严晶心出阵就起飞,打了个提前量,这会正好赶上。
空中落下一阵阵的黑雨点,带着破空的啸声,砸在清军的前阵,不断的爆炸燃起黑烟。
一下数百枚瓦雷轰炸,一排排的清军像割草一样被刮倒,阵型全乱了,躲闪不及,互相踩踏。
早就防着他们这招,想仗着人多势众压过来?没门。
方世玉和严晶心合计过,他们不相信清军会老老实实地挨打,见势不妙肯定会全军出击,所以他们早早地就规划好了清军的死法。
二人出阵叫骂勾走对面的武林高手,然后先空后地齐出,把战场分成两份,乾隆手下的武林高手要灭,清军不能放跑,更不能让他们首尾呼应。
别说呼应了,现在清军就是想扔下张召重他们跑都来不及,因为滑翼靠的是风速,马也跑不过风。
那些滑翼在天上盘旋着,不断砸下炸弹,团团圈把清军往中间逼,如此不仅仅炸死他们,就算是炸营的战损都很可观,多数是自伤自残。
这还是第一波,还没等余烟散尽,第二波的弹雨又下来了。
滑翼经过改良,动力什么的不用想,但料子加多了几层又变得宽敞了些,变得更结实,承载的重量也因而增加了不少,就这样的弹雨,且能下个好几轮。
方德终于还是向儿子妥协了,聚德庄库存的布料全都被用在了滑翼上,杭州义军也有了成规模的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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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现在是看得着摸不着,数百米的高度,什么武器也奈何不了,只能任由滑翼在他们头顶逞威风。
还是有两队骑兵脱出了乱阵,拨马从两侧绕出,奋蹄冲出重围。
却也没有逃脱,被一些回程的滑翼衔尾追杀,不仅如此,前头又数十个滑翼飞来,分了两拨,打算是轮流虐菜。
杭州义军没有骑军,在这一点上很吃亏,只能通过空中打击来避免清军骑军的冲击。
只要将清军的骑军击散击溃,不让他们成排成排地冲锋,散开来的骑兵并不可怕,因为他们无法形成集群就失去了冲击力,也就没有办法冲破军阵。
女真的满万不可敌,真正厉害之处就是骑兵的集群冲锋,对于深谙后世装甲集群战法的方严二人来说,“武装陆航”就是最好的应手。
聚成群的骑兵是一边倒的轰杀成渣,散开来倒是能躲过去,却躲不过前面的套索。
等着他们的是鸳鸯阵,散骑没了冲击力,在拒马蒺藜拌索的围堵下就是瓮中鳖笼中鸟,翻不起浪花了。
骑兵抛射的箭羽,因为队形被滑翼给炸散了,不再能形成箭雨,根本就没有办法覆盖对手,零星散碎的箭矢无法突破盾阵。
也没有正儿八经的盾牌,铁锅在两耳间系起一条绳索就扛了出来,往身前一支人一蹲,行了。
还有一些找不着铁锅的盾手,就用一个竹排包着湿水的棉被,效果也不错。
然后臂力强的士兵就躲在盾牌后面向前投梭镖,其实就是削减了的竹竿,这玩意儿在杭州不要太多,管够。
锋利的竹竿也一样能扎死人,因为量大价廉,怎么用都不心疼。
等这些骑兵减速了分一个十一人的小队上前这么一围,长竹竿一戳,补刀的补刀,马儿拉走,搞定。
本来这样的步兵军阵是很难训练的,需要长时间磨合默契,架不住义军的训练是用神打弄出来的,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分好工,默契是天然的。
直接作用于思维和神经,会了就变成了条件反射,别说是配合了,就是一条屠宰流水线。
都没用两刻钟,清军的骑军就这么被分而化之,零敲碎打地吞食干净。
然后义军才分了两路疾速地压上,将清军的步卒围在了中间,外壳已经敲碎了,该扒里面的精肉饱腹。
这等情景就连城墙上观战的李国邦等天地会帮众都看得目眩神迷,太强了,他们不由得设想自身碰上这支义军会是什么样。
结论很明显,没得打,会被吞得骨头都不剩,如此利刃,何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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