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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下定刻意了吗,是终止照旧继续?
呵呵,唐一一啊唐一一,你以为你们已经开始了吗?你怎么敢奢望若此。等他能看到全世界,他就会知道,你是何等眇小普通,而外面是何等绚烂醒目。
唐一一,你只能成为他人生路上的一段风物,而不是可以无限延伸直到他生命止境的人生必备。如果他知道你的视力日渐削弱,他会做何感想?像他那样的人,他岂会意安理得地看着你失明看着自己复明?
所以,唐一一,你所能做的,就是在完全失明之前实时从他眼前消失,就像你从来没有泛起过一样,再也不要和他发生交集。
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难,可是,唐一一,你没得选择,你必须如此,必须。
唐一一披衣走进院里,摸黑坐上木条椅,漠不关心地听着墙角起升降落的虫鸣,闻着似有若无的夜来花香,看着头顶模糊难辨的星空,怔怔忡忡,不觉时光流逝。
当院门口响起汽车引擎的熄火声,她才缓过神来,第一反映就是连忙躲起来,不要让他看出她的异常。
唐一一心慌意乱地寻找藏身处,身向左脚向右,脚向左身向右,犹豫不决中,厚重的木制院门“咯吱”一声敞了开来。
他站在门槛外,背着路灯,长长的影子在门廊下投出一个优雅的轮廓,让唐一一生出一个错觉,似乎她是公主,而他则是突入漆黑城堡前来营救她的王子。
王子一手拉着门环,一手解开颈间的玄色领结,领结上镶嵌的钻石在他手指的拨弄下折射出六角光线,而他的眼睛就像钻石一样闪亮。
“一一,你还没睡?”
尉迟来停下指间的行动,看向石榴树后的光圈。
光圈蠕动了两下,逐步移出石榴树,一点一点淹没他的影子,笼罩住他全身,然后她从石榴树后挪出来,咬着唇,轻轻唤一声:“来少爷。”
“睡不着吗?”他继续解着领结,向她靠近,“伤口又疼了?外面这么凉,怎么不裹个毯子再出来?”
当他拉起她的手,她指上的冰凉让他皱起了悦目的眉,“出来多久了?”
“没多久,”唐一一心虚地瞟他一眼,飞快低下头,“好、似乎有一会儿了,我进去了,来、来少爷,你也早点休息。”
她试着想抽回手,他却无意放她走。
她不安地蜷了蜷手指,垂着眼唤:“来少爷?”
尉迟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减轻手上的力道,几不行闻地轻叹:“一一,你一定要叫我来少爷才行吗?”
是啊,一定要叫来少爷才行啊。每次唤起,都是提醒,提醒她不行眷念不行贪图。
唐一一咬着唇抽回手,声如蚊蚋道:“晚安”。
尉迟来垂下眼,嗓子突然间就沙哑起来:“进去吧,别着凉。”
“你也是。”
听她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尉迟来站在原地,有种想要奔已往把她纳入怀中的激动。
微凉的晚风丝丝缕缕钻入衣袖,吹得胸口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悸痛。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好片晌,他才探索着坐进藤椅,看着从她房间窗户透出的灼烁,不知不觉握紧了拳。
预演竣事后,他在后台见到了年迈,从年迈那里听到关于她的点滴过往,有如飞翔的流光钻入他耳窝钻入他脑翼,冲来撞去纠错纵横。
“她是小偷。每个对她有印象的人,无论是小学同学照旧中学同窗,提起她时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她是小偷。”
她是小偷。从六岁开始,她就背上了“小偷”的枷锁,至今无法解脱。
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小偷”生活,她是怎么扛过来的?
一想到她在兰花小馆里露出的那种恼怒、屈辱的心情以及谁人女人所给予的刻薄讥笑、刻薄挖苦,尉迟来握紧的拳头情不自禁地又紧缩了一圈。
在人前,她总是强撑着坚强,倔强不平输,这种性格对于那些想要蹂躏她的人来说,无异于更能引发出爆棚的打压**,而她,又是如何挺了过来,又会缩在什么角落泪流成河躲在什么地方舔食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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