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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我们去找神医，去找医仙！你个傻瓜，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心！”

大唐哭叫着拉扯他起身，他却顽强地搂着她，阻止她去求救。

“没用的，就让我陪你一起呆在漆黑里。一年前，我就想这样做了，唯有如此，才气破了三生三世劫，来生你才气像正凡人一样看到阳光。大唐，如果有来生，如果我是个瞎子，你会不会愿意守在我身边，一心一意照顾我，一生一世陪同我？大唐，你嫁给我，好欠好？只有今生嫁了我，来生你才气找到我，大唐，你嫁给我，好欠好？好欠好？”

“好，好，好，好好好……”

大唐哭倒在他怀里，一迭声地说“好”。

可是，说再多的好，也换不回他的一双眼睛。

如果她早点说“好”，那该有多好，那该有多好！

老天啊，你在处罚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阴云密布的天空悬在院落的上空，寒风吹来，听在耳里竟似一声声凄厉的哀鸣。

“对不起，大唐，对不起，对不起。”尉迟米哽咽着吻她，声音苦涩，“如果只有使用你的愧疚和忏悔才气将你绑在我身边，就让我自私这一回。对不起，大唐，我不应让你这么伤心，让你背着这么重的心理肩负呆在我身边，可是，唯有如此，你才会和我跬步不离。大唐，对不起，对不起……”

漫天的乌云突然间吞噬了天地间的灼烁，滂沱的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中，只见一小我私家跌跌撞撞地疾呼行走。

“大唐？大唐？大唐——”

远远近近的灯笼和火炬在黑夜里似磷火般游移飘扬，风声、雨声、雷声、询问声、应答声、庞杂的脚步声、地面溅起的积水声，在四下里起升沉伏跌跌落落。

“大唐——大唐——”

“二少爷，二少爷，找到唐女人了。”

“在哪儿？快带我去。”

尉迟米情急地抓住下人的手，敦促着想要连忙赶已往。

“可是，唐、唐女人已经、已经去了。”

一道闪电划开天幕，照出他脸上的茫然。

“去了？去哪儿了？回旧家了？”

“不，二少爷，你要节、节哀。唐女人掉进湖里，又遇上暴雨，湖里涨了水，打捞上来后，已经没气了。”

“没气？乱说！早上她还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没气就没气！马上带我已往！”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慌，当他探索到她僵硬酷寒的身体时，绷了一天的神经彻底瓦解。

“不——”

一声声凄厉痛苦的哀嚎在雨夜里听来令人心颤又心酸。

“大唐，大唐，我们说好的，这辈子要一生一世跬步不离，你怎么可以扬弃我，你这个骗子，你是个骗子，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原谅你，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大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不应强行破解你的劫运，害你陷入更深的磨难，大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大唐，都怪我，我不应带你来这里，你在旧家呆习惯了，来到这里，你人生路不熟，如果我没和你走散，你也不会掉进湖里。对不起，对不起，是天在罚我吗？老天爷，如果你要处罚，你只管来罚我，你为什么让大唐受这种苦。大唐，对不起，如果我不自毁双目，如果我能看得见，我就会实时找到你，你就不会在湖里泡那么久。大唐，你冷不冷？大唐，你说的对，我是傻瓜，我真是傻瓜，我为什么这么傻，如果我其时演场戏骗你说我毁了眼睛，你也会嫁给我，是不是？我只要稍微耍点心计，就能骗倒你，可是我为什么没有设想周全？是天在罚我，大唐，是天在罚我。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大唐，对不起，对不起。”

“大唐，我去陪你好欠好？让我们一起走，一起投胎转世，重新开始，好欠好？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要躲着我不理我，好欠好？到时候，我一定对你百依百顺，绝纷歧意孤行，如果有来生，如果你照旧不想嫁给我，我绝不再逼你，只要你不赶我走，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大唐，你听到了吗？大唐，大唐，你等我，你等等我，我马上来陪你，你等我。”

当闪电再次划开天幕，只见尉迟米探索到一把匕首，高举而起，意欲穿喉而过。

“厮闹！给我住手！”突然，一道冷厉的男声响起，“尉迟米，你要是敢刺下去，我保证你会忏悔莫及！如果你还想在来生遇到她，你必须寿终正寝！”

匕首“当啷”一声落了地。

“年迈？”

“为了个女人，你就寻死觅活，亏你还知道我是你年迈！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要给我好好在世！如果你自贱生命，你下辈子就休想再见到她。虽然你毁了双眼帮她解了劫运，可是如果没有积到足够的福善，她下辈子仍将是受苦受难的命。”

“如果我这辈子多做善事，是不是下辈子就能见到她？”

“只要你这辈子给我好好在世，我保证你下辈子一定能见到她，年迈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