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关欣转头看了看门口的男生，举着手高声说：“我放弃！”中原回过神盯着她，倒不是恼怒，也不是生气，是没看明确，云里雾里的，自己就被卖了，还被好朋侪一连不断的卖了两次，这才是真正的七年之痒吧。

主持人伸出大拇指说：“放弃得好，否则玉人一拖一会严重攻击我们脱光事业的哦！”拖了长长的尾音，令全场哄笑。

惠暂时后台给主办协会留了联系方式，像模像样的签了条约，实在她拥有最后的时机选择不跟进，只是需要商量而已，她琢磨了一下决议放弃，因着心底那些正在不停涌动的好奇。中原出了咖啡厅就一直处在状况外，男生在前面大步流星，她却随时都在准备逃忘，如果他突然转身说一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之类胆词，她就立地大叫流氓。他没转身，也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歹人家花了五十五元买断了她今晚的约会权。

走了多久她不知道，他或许也不知道，停了步子转头看，中原也停了下来，紧张的望着他，满眼都是紧张想遮掩都遮不掉。他问：“你还随着呢。”

中原没话说了，你要是想学习雷锋早点说啊，枉我跟你走了泰半个校园。突然轻松下来：“哦，那再见。”扭头就走。

“还真走啊。”

中原转身保持警醒：“还干嘛？”

他笑：“你那眼神搞得似乎我欠你钱。”

中原突然灵光乍现，掏出钱包：“不不，我欠你钱。这是五十五块，我还你。”

他不接，“这是干什么。”

她又补了一句：“谢谢你。”真心实意。

他照旧不接，云淡风清的商量着：“要不请我喝杯汽水吧。”

中原欠好拒绝，以为这个要求也正常，试探的问：“食堂？”

他绝不犹豫：“后街。”

中原想了想：“好。”

他先迈步，比之前放慢了速度，他们变换了队形改前后追债式为并肩前行。他问：“中原是吧？”

她颔首：“对。”才拿出条约来看，路灯不甚明亮，那名字又签得笔体飞扬，她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是个什么工具。

他说：“樊覆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覆舟。”

中原蓦然偏过头疑惑：“谁人不是翻船的意思么？怎么能叫这个名字？”

樊覆舟略微点颔首说：“嗯，是翻船的意思。没错。”

中原以为自己过激了，缓和着尴尬：“挺好的，不是尚有人叫刘庸，也有人叫刘叉么？都是名人啊。”

他随之笑起来：“是挺好的，爷爷给取的，说是未来会遇到一小我私家使我翻船，注定的。”

未来会遇到一小我私家使我翻船，这句话里有着缘定三生的味道。他的笑容在如水夜色下那般皎洁，中原不知道尚有谁用皎洁形容过男子的笑容，她只知道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只生出这两个字。

她问：“你信命？”

樊覆舟摇头说：“不信。”

中原撇嘴：“不信命还说什么注定的。”

他说：“哦，那就信吧。”

这种对话模式，她不喜欢，很不喜欢，一个问题，两种谜底。

樊覆舟不是挑剔的人，随着中原随便进了一家茶店，想来一个男生也不应该挑剔什么的。中原问：“你喝什么？”

他不假思索：“冰水。”

中原正视着他：“你不是说要喝汽水么？”

他语气稀松似乎简朴因果：“走路走得渴了。”

“要喝冰水的话岛屿显着有得是。”

“远水如何解近渴。”

是你偏要绕到远水处，中原走到水吧台，自作主张：“一杯温的香蕉茶，一杯冰的薄荷凉茶，都是大杯，谢谢。”开顽笑，走了一整个校园，只为了一杯冰水么？你可以不在意，我却以为不值得。

服务生说：“十六块钱。”

她正拿钱包，身边已经有人递了钱已往：“恰好。”是樊覆舟。中原要跟他抢，他权作不剖析，片晌时机不留，转身到另一边去排队等饮料，中原又追过来，还没等她启齿，他先指了已往说：“快去占座啊。”她侧目看着他，以为这人怎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适才皎洁之笑引发心中微暖的好感荡然无存，犷悍的人都这样，中原原来也有小宇宙，可是到了他眼前却如同小巫见了大巫。显着一张脸知柔知刚，显着一双眼知微知彰，却够不上君子格。厥后想了想，是自己小人了，怎么就不待见他对她的好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别人对她热情一点，她就以为是盗版。可是，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把正版销售权留给了谁。

樊覆舟端了饮料过来坐到扑面，把那杯香蕉茶摆到她眼前。两小我私家默默的各喝各的。

过了良久，他才打断默然沉静：“你仔细看条约了么？上面有一条写着本次约会用度应由甲方支付。”

中原才又把那张纸拿出来看，签的时候一直在埋怨关欣同学的狼心狗肺，基础什么都没注意，如果这是个终生卖身契她肯定也糊里糊涂的签了去。大致看了一遍，竟然真的有甲方支付这一条，她脑海里连忙闪现出淘宝网上的“买家肩负运费”，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正不知道说些什么，手机响起来显示的是生疏号码，按了接听，是光协的做事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她看了看正低头研究茶水的樊覆舟，说：“没大事。”

对方赶忙问：“有小事？”

挺有八卦精神的嘛，她清静的回覆：“什么事都没有。”

这边挂上电话，那里樊覆舟的铃声响了起来，他嗯嗯啊啊了半天，她以为光协不仅体贴女性还寻常到了男子那里，职业牙婆啊。厥后听到他说：“那好，我去接你，站着别动。”放下手机，跟她说：“我有点事，要走。”

她颔首：“好。”

他却没马上起身，坦诚的说：“一起走吧，我送你。”又增补道，“天黑了，不清静。”

中原笑：“我以为你又要说条约内里有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