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2）

第二十五章

樊覆舟坐在那里不慌不忙：“你先把卷子拿上。”

卷子是重点么？中原红着眼睛的扑已往：“你妈妈要来看你，我需不需要避嫌啊。”

他扬起头看着她，一脸的莫名其妙：“避嫌？又不是我妻子要来，也不是金屋藏娇，避哪门子的嫌？”

中原被他体现出的无所谓弄得要抓狂，这真是一个倒霉的早晨，从起床被吵醒开始就气脉不顺。想起那通电话余怒未敢消，全部全部都是萧离为带来的厄运。现在又需要面临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大人物”，她心里突然做贼一般忐忑：“我照旧出去吧。”

“把卷子拿上。”樊覆舟执意的伸着手，岑寂的讲，“不想见就不见，你现在出去要去哪，外面那么冷。”

中原一脸疑惑的把那一叠纸接过来抱在胸前，他增补说明：“关上门去屋里做题，掐着时间做啊，一个section做三十分钟，一连做两个verbal。”

她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关上门就可以了吗？”

他“嗯”了长长的一声。

中原脸也顾不上洗了，急遽走回屋里，把门锁郑重的锁上，又确认了好几遍。仍是以为不妥，复开门出来。

樊覆舟用余光瞄了她一眼，看着电视说得三心二意：“嗯，赶忙上茅厕，一会就没时机了。”

中原抛给他一对大大的白眼球，不会说正经话不如闭嘴当哑巴。她冲进洗手间接触一样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收进袋子里藏好了，又迅速的跑去阳台收衣服，再回到客厅收鞋子。樊覆舟倒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她来往返回的跑了好几趟，他什么都没说，压根就没顾上看她，只有她从屏幕前走过时略微皱了皱眉头，动动脖子视线绕过她继续看电视。

平时那台电视放在那里跟部署似的，通常是她擦地的时候打开来放放声音，他也就偶然看个新闻。今天是怎么了？频道换来换去的，她每瞄一眼看到的都是差异的广告，自己都替他嫌烦。

中原最后叉着腰把客厅周围巡视了几圈，确定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稍稍安了心。站在屋门口跟他打招呼：“那我就进去啦。”关门前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真的躲在屋子里就没事了么？”想这个时候跑出去应该还来得及。

他起身走过来定睛看着她，然后半真半假的皱了皱眉：“我猜只要她不是提着斧头来，你就是清静的。”

中原也皱了眉头，这人什么时候添新偏差了，从谁人喷可乐男来过以后，他就被影响得喜欢动辄胡个扯，说话不着边。可她仍旧紧张：“万一你妈妈要旅行卧室怎么办？”

樊覆舟肯定的说：“你把门锁好，她进不去就不会旅行了。”

空话嘛，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她眼睛内里渺茫极了：“如果你妈妈一定要进来，我开照旧不开门？”

他转身回房间，拿了一副新耳塞递给她，“把耳朵堵上，听不见敲门就即是没人敲门。”

中原盯着他看，不知道他眼睛里的不悦是从哪来的。为缓和气氛，硬着头皮打趣：“我发现你最近电压老么不稳定的啊，一开始不还兴致高昂的忽悠我么。”

他冷面：“因为你今天罗嗦得很。”

这人居然还不耐心了，真是坏偏差越来越多了。中原一撅嘴：“你凭什么嫌我罗嗦？我不是怕你为难么！别不识好歹。”一不小心就高声起来，从睁开眼她心里一直没舒畅过，语气总归的好不到那里去。可是竟没有将他激怒，反而以为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片清静的海洋，海不扬波，波涛不惊，使得自己也急躁不下去了。

“原来是怕我为难。”樊覆舟耸肩笑了笑说，“你只管做题就行了，外面有什么消息都不要理。”

话音刚落，陪同着一串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门铃就优雅的响起来。他眼神还停在她脸上流连。

中原赶忙把门关上，锁好。僵直的站在门背后，紧张兮兮谍着开门关门的声音，隐约传来他们的对话，感受自己长这么大竟然彻底的做了一把贼。

樊覆舟说：“不用换鞋了，我这里没多余的拖鞋。”

卫淑华走进来，高跟鞋踩得地板嘎嘣脆，坐到沙发上左右看了看：“房间倒挺清洁的，你请阿姨了？”

他说得不紧不慢：“我女朋侪天天来帮我做卫生。”

中原正在一步一步谨而慎之的轻轻抬脚，轻轻落地，像是在屋顶走路的老猫，适时候的暂停片晌，徐徐转头。你女朋侪？狂言不惭！是我昨天出门前扫除的好欠好，半夜惹人清梦的那才是你女朋侪做出来的事呢。

卫淑华微微点了颔首：“我想也是。”

樊覆舟的语气不算太客套：“要喝水么？”

卫淑华摆摆手：“不用了，坐一会就走。”

樊覆舟也坐下来，离他妈妈远远的，顺手把遥控器拿在手里把玩。

卫淑华的眼光渐放柔和，再犟也是自己生出来的，玩小工具的样子怎么看还都是个孩子：“不管你怎么跟我闹性情今年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回家，外公外婆都很想你。”

他抬起头，清淡的心情：“再说吧。”

再说吧，跟拒绝没两样。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不相识的原理，从小就被尊长们说成性子沉稳，做事勇沈，也不知道是好事也是坏事。他一旦较起真来从来不留转圜的余地，对她也一样，他认为是当怙恃的做错了，于是这近四年来都跟他们较着劲。卫淑华软了性情：“外公外婆年岁都大了。”覆舟是智慧孩子，话点到为止就够了。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嘴闭得牢牢的，下巴一直板着，跟他爸爸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可是他一直不说话，她也没措施，站起来习惯性的理了理衣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外婆给你带的粽子我忘车上了，等我给你拿上来。”

他也站起来：“不用了。”

卫淑华没看他，径直往门口走：“那可不行，外婆忙活了一天统共就包了十二只千付托万嘱咐让我给你带来。”

樊覆舟低着头走已往穿鞋：“我跟你下去拿吧。”

临出门的时候，她妈妈又往内里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对上他防盗的眼神，才彻底转身。

到楼下，他拿了工具就走，卫淑华叫住他，像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嘱咐：“不要因为激动做特此外事儿来，你现在还年轻，什么事情都没定性，啊。”

他没有转头：“我肯，人家还不愿呢。”

她妈一愣，他这是碰钉子了？

中原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习的时候能够集中精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外面的世界徐徐微弱，眼前的蝌蚪文徐徐清晰，题目成为精神世界的主宰。可是谁人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失常，每道选择题都天杀的有五个选项令人困惑不说，还被刺激出原来自己是个英文盲的不安来，整篇卷子做下来心里凉了泰半截。即便早就知道是打了一场无准备的仗，可也不能这么衰颓吧。那些不认识的以及似曾相识的英文单词趴在纸上凶神恶煞，仗势欺人。她一边做一边以为局势已去自身难保，那里还顾得上门外面的热闹，等抬头看时间，五十分钟已往了才做了一个section，还多数靠蒙混。这日子彻底没法过了。

放下笔深深吸了口吻揉了揉太阳，摘下耳塞，听着客厅里似乎没消息了，她仔细又仔细谍，确认复确认。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把零星的手机零件组装好，开机。给樊覆舟发短信，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