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1/2）

天上的繁星终于累了，整夜不停的闪烁，消耗了太多太多的能量，此时现在，月色更朦胧了。那微风依旧轻轻吹拂，飘过了李无双的身边，穿过了姜美美的衣裳。在如此的夜，隐影寺的一个房间里，依然留着一盏灯，不知道是在等着什么人？夜已深，二人却醒得清澈，过了良久，终于对视一眼。

李无双对姜美美说道：“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说罢，李无双踏箭而去。

姜美美被微风吹着，身子有些发冷，可是心田却火热激动，适才那一幕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他想骂李无双一番，却又无法启齿。他想去找若雪，却又迈不开脚。他想回去，却又无法入眠。他想脱离，却又无处可去。姜美美从那竹林后走了出来，逐步走到凉亭里，坐了下来，回忆起几天前，与若雪也是在一个凉亭下，碰杯痛饮，此时，却只有那寒风与他做伴了。那心田的叹息，徐徐涌出，看着漆黑的夜空，唯有发出一声长叹。

却见天上一个黑影飞来，李无双踏箭归来，手里多了两坛酒。姜美美看着，有些苦笑，说道：“喝酒？确实是一个忘却忧愁烦恼的好措施。”

李无双在空中直接丢下一坛酒来，姜美美一手接住，李无双收腾飞剑，自己抱住一坛酒跳了下来，与姜美美相对而坐。姜美美拿着酒坛，委曲挤出笑容，说道：“没有羽觞？岂非我们自己拿着酒坛子喝么？”

李无双看着姜美美，眼神中无限的忧郁，无限的惆怅，那微风轻轻吹起他的发髻，一副浪子深情的容貌。“岂非……此时现在，你我的郁闷，用羽觞喝，能喝得下去么？”李无双说罢，抬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吃起酒来。那洒出来的酒落到他的身上，李无双却一点也不在乎，只是不停的痛饮，直到喝不下去，嘴里吐出酒来，却依然不愿停手，继续抬着酒坛，往嘴里倒酒。

姜美美见他如此容貌，心中依然明确。男子跟女人差异，男子许多时候，话不能说，泪不能流，只能喝酒，将堵在那心头的不快，希望用酒喝下去，惋惜，这样的法子向来都不怎么管用。姜美美也抬起酒坛，直接往脸上倒，吃进去的少，洒出来的多，也全然掉臂衣裳被酒湿透，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吃了厥后，已经再也吃不下去了，胃里一阵重复，吐了出来，虽然难受，可是却似乎把心里的忧愁吐了出来，心中痛快酣畅许多，于是，跟李无双一般，继续倒酒，完全掉臂已经喝不下去了。

姜美美本以为倒不出几多酒来，没有想到这酒坛倒是神奇，内里的酒倒几多，有几多，源源不停，倒也爽快。终于，二人举着酒坛的手累得有些发酸，同时放下酒坛，相视一会，徐徐发出笑声来，那笑声由小变大，到了最后，二人已经是哈哈大笑。在这严寒的深夜，如果你远远听到二人如此笑声，还以为是鬼在笑呢。

徐徐，二人停止了大笑，取而代之的是苦笑，是哭笑，是一种无法形貌的笑。此时现在，二人已经醉了。人不醉，可是心却已经醉了。恋爱，对许多人来说，就是一坛浓浓的烈酒，只需要一点点，你就会醉。人醉了，就会说出心里话来，虽然这样欠好，但姜美美与李无双偏偏都是这样的人。

照旧李无双先启齿了，问道：“紫婷告诉我，你被七仙女断了命根，是真是假？”

“真，比珍珠还真。”姜美美自嘲地回覆道，二人看了一眼，又各自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姜美美问道：“你回覆我，你一点都不爱若雪了么？”

李无双想了一会，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爱她，可是……我对她的，不是恋爱，是亲情。我现在还记得，她刚刚来通天峰的时候，总是倔强地板着脸，总是不说话，将那心田的苦都藏在心里……哎，她是一个苦命的人，我以为她好可怜……那段与她在通天峰的日子，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明确，一个男子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是如此的疯，如此的狂……”

“我懂了，我真的懂了。”姜美美说道。李无双不是情感的骗子，他跟许多男子一样，总是经常把同情酿成了恋爱，效果却发现那不外是一种逾越了友情的亲情而已。姜美美自己就曾经干过这样的蠢事，他自然明确。可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是必须负起责任的，这点在姜美美的心中，是他做人的原则。“可是，你都已经完婚了，你就不应走！”姜美美的声音变大了许多。

李无双叹了口吻，说道：“我知道，我不应走。可是——若要我跟她完婚，岂不是害了她，也害了我。她是如此的爱我，可我却不能爱她，如此的婚姻，同诱骗又有什么区别，她那里来的幸福。完婚的前天晚上，我坐在房间里，想了一个晚上，我无法丢下紫婷跟她完婚，也无法装着很爱她的样子跟她完婚，更无法为了一个愚蠢的誓言骗她一辈子。我只能选择逃避……也许，等几十年后，我会想出更好的措施吧……也许……”

姜美美听到这里，想到若雪那时的心情，难免心中一阵酸楚，眼睛里泪光点点，看着李无双的眼睛，知道他说得都是实话，可是，这世界上最伤人的，就是实话！姜美美说道：“你知道么？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完婚，既然说了，就要做到。”

李无双看着他，问道：“岂非，你真的忍心骗她一辈子么？岂非这样做，她会快乐么？你会快乐么？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到了谁人时候，岂不是比现在更痛苦！”

“也许……你是对的……”姜美美知道，在恋爱里，誓言与诱骗是一道永远也解决不了的哲学题，没有人知道谜底，没有人能说自己就一定是对的，这就是恋爱。

“来！喝！”李无双再次举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酒。姜美美也随着喝了起来，直到二人感受到酒劲上头，纷纷倒在了地上，这才停手。是的，除了喝酒，他们已经没有了更好的选择。过了良久，李无双躺在地上，碰了一下身旁的姜美美，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