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2/2）

人群爆出了哄笑，纷纷嘲弄。“滚开小子，去找妈妈哭吧。”

“毛没长齐就敢跟人抢。”

“就那小个头，还没枪高呢。”

哗然哄笑中少年依然坚持。“我切合划定的年岁，这是身份证明。”

划定的年岁是十七，少年看来最多十五，征兵官一口拒绝。“回家吧小子，军队不要你这样的，多吃几年饭，胳膊能拿起枪再说吧。”

人群再次哄笑，一声突如其来的痛叫转移了人们的注意，

在少年处碰钉子的壮汉再度插队，殴伤了一个倒霉鬼，顺利挤进了前列。

“如果我赢了他？”少年突然启齿。

“凭气力决不行能，少玩些奸诈的小花招，我确定……”

征兵官轻蔑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像一只灵巧的猎鹰翻出去，落在自得洋洋的壮汉眼前。周围的人眼前一花，壮汉被一记重踹踢出去，飞越两三小我私家撞地昏厥已往，庞大的身躯扬起了一阵灰尘。

一片寂静中少年走回来，一翻腕夺过了征兵官的佩枪，砰然一声枪响，人群惊哗的退开，空出了一个大圈。

垂下的枪口冒着烟，百米外的钟楼上落下了一只鸽子。

递还枪，少年的眼眸定在征兵官脸上，森然令人生畏。“还要什么条件？”

目瞪口呆了片晌，征兵官递过了表格。

新兵训练相当辛苦。

老兵的压迫欺辱数不胜数，每小我私家都憋了一肚子气，唯有修纳对种种难以负荷的训练甘之如饴。他已经很强，仍在抓住一切时机让自己更强。

铁匠达雷近乎虚脱，长时间的负重奔跑耗尽了体力，黝黑的面目变为汗淋淋的苍白。抵达终点时，队伍里只剩十分之一的人能委曲站立，看热闹的老兵在一旁讥笑，对例行下马威乐此不疲。

扔下极重的背包，达雷扶着膝盖喘息，无意听见三个老兵的低议，不怀盛情的眼神正盯着闲步消解疲倦的修纳。发现达雷的视线，其中一人比了个下流的威胁手势，依然肆无忌惮蹈笑。

显然那小子过于精致的面目引起了某些邪念，达雷皱了皱眉。

几周训练相处下来，他知道瘦弱的修纳耐力极佳，但老兵的恶意侵扰又是另一回事，禁不住找了个时机私下提醒。“修纳？”

正排队打餐的少年无心情的转头。

“小心一点，最近可能有人找碴。”达雷声音很低，并不想给自己惹上贫困。

意外的眼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修纳稀有的启齿，微冷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谢谢。”

之后的几天或许修纳有所警醒，一直未曾落单。新兵训练逐渐靠近尾声，一天夜晚熄灯前，连长突然点名。“修纳出列，去三号客栈搬工具。”

入夜时分仅点了一人，傻瓜都能看出陷阱。见修纳一言不发的下床，达雷忍不住扬声。“他一小我私家或许不够，主座，要不我也去。”

连长似笑非笑，语气凶狠。“你倒够义气，但该学着做个智慧人，闭上嘴老实睡觉！”

灯熄了，所有人都明确修纳被单独叫出去意味着什么。

看不惯少年通常冷淡的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默然沉静不语，没人乐观到认为修纳能全身而退，议论声徐徐低下去，达雷翻了个身难以入眠。那小子还未成年，长得又太秀气，基础不应狼群般的军营。

巡视的夜哨走过，走道一片寂静。

隔了许久有脚步声传来，在门口稍停，转去了隔邻的水房。

达雷避开巡哨溜已往，果真是修纳，正仔细的洗手。

清澈的水流带着血色，达雷心底一沉。“你还好？”

修纳侧过头，脸和衣服完好，没有被揍或的痕迹，幽暗的眼眸犹有锐意，见是他收起了冷色。“嗯。”

“你受伤了？”达雷无法确定少年是否有其他难以启齿的伤。

“血是别人的。”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异常。“那几个家伙应该会安份一阵。”

达雷怔住了，片晌才没话找话。“或许……过头了一点，我们照旧新丁，惹了老兵恐怕会被那群混帐居心恶整。”

修纳不在意的拧上水龙。“他们违反禁令深夜客栈，犯规最重的不是我。连长的手段无非是强制训练，马上要出营了，他没几多时间。”隐蔽的暗伤是搪塞这类混帐最好的手法，连军医都无迹可寻。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达雷重新审察起一同受训的同伴。

冷淡的眼神缓和了几分，修纳看了一眼铁匠。“我习惯呆在穷人区，谢谢，这点事我还能应付。”

孤僻的少年突然显得深沉难测，达雷生出兴趣，询问起冲突的细节。

昏暗的光下，水龙滴滴嗒嗒凳水，修纳倚着池壁一一回覆，漂亮的脸庞略微放松，交上了军中第一个朋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