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1/2）

修纳执政官是个令人印象鲜明的首脑。

这不仅仅是出众的外表或传奇履历所添加的色彩，而是他的高度控制力。权力并没有让执政官怠懈腐蚀，深遂的双眸冷锐犀利，凌人的威风凛凛蕴着恐怖的压力，足以令对手意志瓦解。

一次谈判以撒已经相识为什么詹金斯重复谈判却一无希望，这样的对手绝不会为外貌利益而疑惑。

谈判桌扑面，修纳态度漠然。“我不认为贵国能提供什么与新能源技术交流。”

“沙珊行省的军力漫衍、防卫架构、军械储蓄等等相关的一切。”纵然对方反映冷淡，以撒依然保持微笑侃侃而谈。“这些资料能资助左右在最短时间解决战争，节约大量物资与款子。”

修纳不为所动。“听上去不错，可我更喜欢自己动手。”

“执政官左右用兵如神，但战争已经拖了很长时间，对西尔的财力造成了不小的消耗，也牺牲了许多英勇的士兵。”以撒逐一环视列位大臣。“我相信利兹的建议对贵国会稍有助益。”

秦洛不露声色，几位重臣漆黑交流了一下视线。

战争确实给帝国带来了相当的压力，恒久的胶着坚持价钱高昂。

修纳淡淡的扫了一眼。“幸好左右提醒，我险些忘了战争为什么一连这么久。”

“您的意愿可以令它连忙竣事。”以撒技巧的避重就轻。“我们愿与西尔建设恒久的友谊。”

“谈友谊照旧谈新能源技术？”修纳一针见血的锲入焦点。

相较于修纳的尖锐直接，以撒的言辞近于外交家的圆滑。“我们重视与贵国的友谊，同时也对新能源技术颇有兴趣，愿意以一定款子换取这项技术。”

修纳眉梢一场，话语略带冷诮。“那么无条件停止一切对沙珊的援助，提供情报助我们攻陷行省，以利我们与利兹成为友好邻邦。”

无条件？一旁默然的詹金斯忍不住启齿。“左右在开顽笑？”

修纳波涛不惊。“西尔的政殿只谈国是。”

“那么新能源技术的共享？”相较于詹金斯，以撒十分岑寂。

“协助我们攻陷沙珊仅仅是缔结两国友谊的基石，以真正促进双方恒久而稳定的近邻关系。”修纳一手支颔，轻描淡写的说着外交辞令。

“这份友谊简直很是珍贵。”执政官的胃口超出了预计，以撒进一步探测。“利兹能从中获得什么？”

修纳的回覆极精练。“珍贵的信任及清静。”

以撒礼貌的质疑。“清静？能否请左右稍作解释？”

“想必左右清楚，我是个武士，习惯以战争解决问题。如果沙珊久战导致帝国动荡，我只能告诉民众，是利兹人导致了一切，种种面临的逆境皆来自邻国的阴谋。”修纳脸庞多了一丝嘲谑，带着男子讨论牌局时惯有的漠不关心，“一旦发现挫折和痛苦之源，恼恨会把西尔人拧成一根钢索，而我则必须顺应恼怒的民众兴兵，我想利兹或许不会乐见未来这一场景。”

“肆意挥舞战争之剑极可能斩伤自己。”以撒眼光冷下来，语气微讽。“或许西尔的战马尚未踏过界线河谷，左右已陷入政治泥沼。”

修纳展开一个冷定从容的微笑，威风凛凛矜傲特殊。“确实有点冒险，但作为不懂政治的武夫，越是逆境越相信枪炮的气力。左右一定也有所听闻，西尔的统帅一贯以最直接的方式解决问题。”

非贵族身世的帝国执政官果真以战争举行威胁。

天生贵胄，机敏练达的以撒左右，第一次在谈判桌上遇到了无赖。

“如果是想激怒对方，你已经乐成了，利兹人简直要被气炸了肺。”谈判竣事得不甚愉快，秦洛吹了一声口哨，啧啧叹道。“你真想让对方无条件放弃沙珊？而你却什么也不给？”

修纳的注意力已经转到远征的相关文件上，不以为这是个问题。“对利兹人而言，沙珊已经变得很烫手，如果远征被我们打下，利兹不仅得不到任何利益，还会造成两国关系进一步恶化。倒不如提前把沙珊作为礼物馈赠，换取以后的时机。”

“但就算示好也无法确定是否能赢得利益，谁愿意平白支付。”

“思量到拒绝的效果，利兹会大方一点。”

秦洛客观的评价，“我想这该称之为讹诈，他们未必会接受。”

“要赌钱吗？”修纳淡道。“那位利兹特使是个智慧人。”

“如果利兹拒绝，你会发动战争？”

“为什么不？只要有这个须要。”修纳的回覆极其冷血。“与其让火烧到自己身上，不如引向别人的花园，对外战争可以极好的转嫁矛盾，又能赢得民众支持，只要能获取胜利，他们会对任何战争狂人欢呼。”

秦洛发自肺腑的叹息。“你真是个天生适合搞政治的忘八。”

修纳瞥了他一眼。“你是在夸奖？”

“虽然，我十分同情你的政敌。”

修纳手边批阅公牍，漫然应道。“恕我提醒，那些也是你的政敌。”

秦洛颔首，“说的对，真兴奋我们是一边的。”

瓜达港是西欧大陆最热闹的海港。

地理上的便利让它散发出惊人的魅力，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海商与水手。

带着咸味的海风卷裹着啤酒和烟叶的气息，熙熙攘攘的码头上聚集着小山般的麻袋。市集摆满各地的货物和香料，□嘻笑着揽客，水手与白帆混成海港奇异的风情。

这里无所不有，鲜艳的珊瑚，璀璨的巨钻，种种珍奇的食物和布料，甚至可以买到苏丹后宫的绝色尤物，被恒久漂浮的水手视为人间天堂。

“卢卡，别再打牌了，有人找你。”

一只粗壮的糙手无礼的推搡，硬生生把卢卡从牌局中揪起来，掉臂他的不悦，男子转头对身边人陪笑。“这就是我说的卢卡，海上最好的领航员，海岸对他就像自家后院的菜地。”

卢卡很恼火，他刚拿了一手足以让对手屁滚尿流的好牌，却被不识相的打断，抬头接到朋侪挤眉弄眼的体现——这是一票大生意。

委曲按下怒火，卢卡望向朋侪身边的人，呆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