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1/2）

“你是公爵小姐，我是一国皇储，做我的情人并不会降低你的身份。”以撒停了片晌又道。“你的生活会比从前更奢华，再不会听到有人叫你魔女，没人能用轻视的眼光看你，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不。”她基础不必思索。

预料之中的谜底，比他所预想的更爽性，以撒心头溢出一缕涩意。“我有那么糟？”

她的神色冷淡如常。“你的许诺听起来很是优美，惋惜必须用凯希来交流。”

以撒眼光一闪。“如果我说……”

“纵然你现在允许放过凯希，回到利兹后却截然差异，在西尔谋划多年一无所获，更为了一个魔女废弃了利兹恒久埋设的暗谍，皇储殿下面临的压力非比寻常。等政治的风浪扑面而来，今天的信誉将不值一提。”冷硬的剖析尖锐直接，她似乎已经预见未来。“我从不相信重视利益胜于情感的人，就算你现在对我有几分兴趣，权利的力却更强，未来的选择不言而喻。”

她不愿再落入另一个陷阱，一旦踏入异国的土地，恐怕再也没时机逃走。

以撒无可反驳，唯有苦笑。

喧哗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以撒蹙起眉，门传来急叩，拉斐尔急促的禀报。

“近卫军封锁全城挨户搜查，传令凡有藏匿魔女者，无论任何身份一律严惩，马上要搜到这条街了。”

以撒心底一沉，神色微变。“来得这么快？怎么会是近卫军。”

近卫军是西尔最精锐的队伍，修纳一手培植，战斗力极强。

情势比想像中更严峻，拉斐尔空前焦虑。“我刚刚获得消息，几天前有暗谍挨不外刑，三百近卫军连夜从帝都出发，速度极其惊人。西尔人下了刻意不让魔女在世脱离，这里已经藏不住，再下去连您都市有危险。”

以撒掀开一线窗幔，半个城区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而缭乱。

拉斐尔敦促，“左右，神之火虽然重要，您的安危却胜于一切，西尔人清楚是我们在加入，更给出了警告，如果无视恐怕会陷入极为棘手的田地，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利兹皇储在西尔受审，一定会成为外交上耐久不息的笑话；但放弃千辛万苦得手的猎物，听任她葬身于西尔人之手，以撒更不宁愿宁愿，一时间念头百转，挣扎着难以决议。

倚在椅上的女人掠了一眼窗外，眼光流露出微讽。“打开门，我自己出去。”

拉斐尔显着松了一口吻，拉开了门栓的铰链。

以撒拦在身前阻止她起身，声音微怒。“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真这么想死？”

她懒于回覆，偏过头。“拉斐尔，如果你不希望贵国的皇储殿下出什么意外，最好拉开他。”

拉斐尔一愣，又看向以撒，似乎突然下了刻意。

以撒拊膺切齿的试图拦住她，却被拉斐尔盖住。

拉斐尔起劲阻止，以撒的下令被置若罔闻，主仆二人竟然撕打起来。

她没有再看一眼，委曲撑起身体，脱离了最后的呵护。

她厌倦了这一切，厌倦了逃亡掩饰。

既然她属于谁人逝去的、可诅咒的旧时代，注定将被破损，至少她可以坦然的面临终结。

走下楼梯，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宽巷。

她扶着墙向前走去，死人不需要鞋子，所以她身上仅有一条白色葬裙，□的双足被粗砺的路面硌得生疼，没关系，死神会竣事一切痛苦，她知道自己不会等太久。

走出巷口，通明的街道一片嘈杂，被搜查搅得恐惧不安的尼斯住民在街面交流诉苦与怨言。

一个女人无意间望见了红眸，发出了一声恐慌至极的尖叫。

被惊动的人群接连望过来，似乎望见了恶魔，恐惧像水波一样扩散，人们纷纷奔逃，尖叫和召唤此起彼伏，整条大街瞬间空荡无人。

魔女泛起的讯息飞速传开，深入人心的蜚语造就了最恐怖的想象，没有任何人敢靠近谁人纤细的身影，纵然魔女似乎虚弱得一根手指都能击倒。

长街两头被勇敢者搬来的路障堵死，远处已经有警备队赶来的脚步声。

她耗尽了体力，停下来倚着一根木柱平复紊乱的呼吸。

整条街清静得像墓地，每一个窗户后人影幢幢。

绝对的寂静中突然迸出一声脆响，有什么砸在五米外，溅落的碎屑迸上脚面，带起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