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1/2）

月底，孙菀如约去万华给卓临城做最后一次增补会见。

下午三点，孙菀刚到万华所在的大厦，就见holly早早等在了大堂。见了孙菀，holly忙迎上来将她往电梯里，并解释说卓临城刚刚接到一个聚会会议通知，不得不将他们约好的访谈推后。

holly代表卓临城向孙菀致歉后，将她带到五十三层的会客室。

似怕她无聊，holly殷勤地为她端来咖啡和零食、杂志后，又作势准备坐下陪她谈天。孙菀心知holly是卓临城最得力的助理，现在，她被卓临城留在这里招呼她着实大材小用了些。孙菀忙很识时务地让holly去处置惩罚自己的事情，并坦言她绝对有自得其乐的能力。

holly走后，孙菀将电视声音调小，清静地窝在沙发上看起杂志来。

等她气定神闲将几大本杂志翻完，窗外的天光已经徐徐昏暗了下来。孙菀看了眼时间，见快下午五点，难免有些浮躁起来。

她给自己续了杯咖啡，起身走到窗前往外张望。站在如此高的地方往下张望，条条马路细窄得像弄堂，见缝插针的楼群将都市挤得很紧、很深。

她的眼光在这恒久的凝望中模糊，一颗心飘向越来越黑的天空深处。徐徐的，她眼前不再有高楼，也不再有马路，眼皮下的世界酿成了一道道深深的裂谷，那里流淌着灰白色的河流。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灰白色的河上徐徐亮起成星罗棋布的灯光。这些奇趣的想象让孙菀以为轻松，嘴角徐徐勾起了些许笑意。

“又在发呆？”

陪同着关门声响起，孙菀听到卓临城的声音。

等得太久，孙菀已经没了惊喜，她略略侧了下头，懒懒地保持着临窗而立的姿势。

卓临城松了松领带，站在她身后，低柔地问：“心情欠好？”

孙菀转头看他，正准备笑一下，却被打断：“免，不用强颜欢笑。”

“经常见你这么靠着窗子发呆，你都在想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又望见过我发呆？”

“太多次了。好比后海那次，你一小我私家在外面看荷花，连我从你背后走过，你都没有察觉。我很好奇，你每次都在想什么。”

“大多数时候都在发梦。发完梦后就会很失落，例如说，看久了外面的万家灯火，我就会失落地想，这么大一个都市，却没有一盏灯是属于我的。这么多行走其间的人，也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

卓临城悠悠出了口吻：“看来你的心情确实欠好。”

见孙菀还一副恹恹的心情，他半真半假地补了一句：“如果你真那么铭心镂骨，从今往后，我让人天天晚上都把这间屋子的灯为你亮着。”

孙菀轻轻撇了下嘴，头也没回地说：“我们抓紧把剩下的几个问题问了吧。”

卓临城抬腕看了下腕表：“不如一起先吃个饭？”

孙菀警惕地看着他。

他垂眸注视着她，嘴角一勾：“放心，这次真的只是个事情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