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初开(2/2)
苍苍手一抖,不敢说话,默默地使劲儿地挠姐姐手心儿。
季摇光啼笑皆非,冲郁道:“陛下要忍自个儿忍去,我们姐弟就不作陪了。”
郁往前走了两步,季摇光伸手止住他,道:“你再要拦我,我可真不客套了,说话算话。”
小天子哼了一声,眼神四下里一飘忽,用一种很是恩赐,很是不耐,很是嫌弃的口吻说:“寡人从不愿欠人情,为了谢谢你刚刚抽的那一鞭子,寡人决议赐你御花园宴饮。”
季摇光被郁那天子得不能再天子的姿态狠狠恶心到了,她抽着嘴角婉拒道:“不敢叨扰陛下,我照旧较量想去德仙楼。”
郁眼睛一眯,笑得格外失常:“季城主不赏脸啊,看来民间的酒楼比寡人的皇宫还好嘛!”然后压低声音续道:“你不妨试试看,哼,你敢去哪家店,寡人就封哪家店,寡人也说话算话。”
季摇光:“……”
果真,好吃不外饺子,无耻不外天子啊!
最终,季摇光为了京城的餐饮业着想,选择带着苍苍去赴天子陛下的鸿门宴。
“别怕,就当去学一学宫廷菜式。”季摇光搂着弟弟占据马车左面,低声慰藉缩成一团的小孩。
苍苍手捧老虎脸面具,点颔首。
“哼!”不用说,发声者是占据马车右面的郁。
季摇光惯性无视了这声冷哼,翻出马车暗格里的蜜饯脯子递给苍苍,苍苍默默地接过,默默地品味,那灵巧样子看得季摇光心满足足。
郁恨恨道:“谁在车上放这些女人吃的玩意儿?”
车外的一队禁军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岳半江在马上捋了捋髯毛,暂时决议按兵不动。
苍苍被郁那句“女人吃的玩意儿”噎住了,巴巴看着姐姐。
季摇光恨不得甩这不懂事的小天子一鞭子,怎样马车里空间不够鞭子伸展,只得深吸一口吻,控制一下情绪,对苍苍笑道:“乖啦,食物分男女吗?”
苍苍一愣,认真思索一番,逐步摇摇头:“似乎没听说过嗳。”再思索一番,皱着小眉头瞅瞅姐姐,突然眼睛一亮:“似乎也可以这么说,好比说当归、枸杞、百合、益母草这些配以其他食材做出来的药膳,有很好的滋阴补血功效,适合女孩子吃。嗯嗯,苍苍以后做给姐姐吃,给姐姐补一补。”
滋阴补血?季摇光嘴角抽搐,还没来得及跟弟弟说不用了,郁就在旁边恶意大笑道:“哼!瞧瞧你姐姐那比我都凶悍的性子,她就是再补,也照旧像个男子!”
天下哪个女子能忍受别人如此评价自己?饶是季摇光心理素质过硬,也相当受攻击,反唇相讥道:“哟,陛下这是以为自己不像男子?还说我凶悍,动不动对着一个小孩子大叫小叫,谁能比得上你凶悍?”
郁连忙对那“一个小孩子”怒目而视。
苍苍一缩,靠在姐姐边上壮壮胆,不行,照旧在小天子的积威下利索不起来,于是嗫嚅道:“实在,谁人,也有专门给男子进补的食物哦,你要是以为自己被姐姐比下去了,可以吃些鹿茸啦,甲鱼啦,对了——”
苍苍一拍小肉爪,兴奋得无以伦比,因为他终于想到了前几日看过的一道男性专用大补食材:“虎鞭!”
天地间霎时一片寂静,五月里飞雪连天。
苍苍突然见姐姐和坏天子都以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不由掰着指头讷讷道:“是他说自己不像男子的嘛——”
空气似乎一时间都凝固了,车外面,岳半江领着禁卫军心田抽搐外貌纠结,机械前行中。
“我要掐死你——”郁眼睛冒火犹如饿狼,凶猛地朝苍苍扑已往,一双舞动的大手恰似铁爪,眼看就要掐上苍苍细嫩的小脖子。
季摇光虽然以为简直是弟弟伤了人家小天子作为一个男子的自尊,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宝物弟弟受欺压,于是,做姐姐的临危不惧接纳了行动。
郁扑已往的时候,季摇光瞬间将苍苍推到马车最内里,同时伸出右手去格开小天子的狼爪。
也许是马车内空间有限不易躲闪,也许是季摇光替自家弟弟心存愧疚,也许是小天子将先天神力发挥了十成十,横竖总之,季摇光没能乐成偷袭飞扑的饿狼,还被拊膺切齿的饿狼压得结结实实。
苍苍被姐姐推了一下子,小脑壳在马车壁上一磕,再抬起头时,晕晕乎乎看到坏天子以一种离奇的姿势趴在姐姐身上,这种离奇主要体现在:坏天子碟爪攥着姐姐的双肩,而他那徐徐消瘦的包子面庞……呃……
苍苍揉揉眼睛,视线下移,再下移,总算看清楚了:坏天子的包子脸正深埋在姐姐胸前。
季摇光现在肩膀被攥,手臂使不上力,双腿也被压着,帮不上忙,她谁人郁闷啊,谁人恼怒啊,统统化作一声大喝:“起来!”
惋惜胸腔被人压着,声音就打了折扣,带着点儿暧昧的嗡响。
郁满身僵硬,酡颜脖子粗地抬起头,行动拖泥带水,半天才升高了三寸,然后,他彻底动不了了。
呃,原来小天子攥得太用力,以至于把人家女人的衣襟扯开了一点。
修长优美的脖颈,白皙晶莹犹如上好的象牙雕就,精致纤细的锁骨,在车顶夜明珠的微光里恍若春水涟漪,再往下是花纹繁复的女子里衣,裹着……活该,怎么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郁现在在这乍泄的春景眼前大脑瞬间死机,他完全是本能反映,腾出一只铁爪去揭季摇光的里衣。
一定要看到!
“啪!”
在寂静的夜色里,马车外的禁卫军只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刮子响,然后是摇光城主的娇斥:“小流氓!”
禁卫军们面面相觑,眼光里转达着同一个意思:这骂的是谁啊?
岳半江一抖:自家弟弟会对姐姐耍流氓?陛下哟,这‘小流氓’舍你其谁!
然后,马车里又传来“咚”的一响,天子陛下颤着嗓子道:“你敢踹我?”
再然后,季摇光冷哼一声。
再然后,天子陛下结结巴巴说:“……咦……露出来了……沟……”
再然后,是谁人叫苍苍的小孩惊讶地说:“姐姐,他在流鼻血嗳。”
最然后,又是“啪”的一声耳刮子响,比前一声更脆更亮,简直是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