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不得房(1/2)
季摇光拈了一粒樱桃放入口中,徐徐道:“陛下,你若没有梗脖子的话,会显得越发镇静些。”
小天子手一抖,差点将那婆婆转托女儿送给儿媳的镯子摔了。
苍苍眼巴巴看着那一盏水灵灵的红樱桃,使劲儿挠姐姐的手心:“苍苍也吃一颗好欠好?”
季摇光对着弟弟粉温柔地一笑:“……欠好。”
苍苍眼中的小火苗瞬间熄灭,转换成了莹莹泪光。
季摇光捏一捏他的小鼻子,笑道:“哭鼻子也不行哦。”
莹莹泪光演酿成了泫然欲泣。
季摇光笑吟吟从那满满一琉璃盏樱桃中抓了一把取出帕子包上,对苍苍道:“留着给你明天吃。”
苍苍迅速地转悲为喜。
“多谢陛下赐宴,天色已晚,季氏姐弟就此告辞。”季摇光说完,起身朝着郁一拜。
小天子一愣,连忙问:“你要去哪儿?”
季摇光答:“自然是回住处。”
郁被她这理所虽然的口吻噎着了,险些恼羞成怒:“长公主的话你没听到?”
季摇光语气敬重:“陛下容禀,长公主只见过季摇光一面,就对我如此‘看重’,我虽然‘谢谢’,却不能接受长公主的‘盛情’。于公,我身为一城之主,不能置全城黎民于掉臂,于私,我已有婚约在身,不敢忘‘糟糠之夫’,做那薄情寡义之人。”
郁听到那啥“已有婚约在身”,只觉一道惊雷当头劈下,种种蘑菇云,霎时间一颗青春的小心肝直碎成饺子馅儿,理什么智冷什么静通通飞到爪哇国了。
他蹬蹬蹬冲到季摇光眼前,无限恼怒地吼:“他是谁!”
面临小天子哀怨的质问,季摇光瞬间有一种自己红杏出墙且被丈夫抓包的错觉。
“他是谁!”
天子陛下暴怒的飓风冲得季摇光拉着弟弟连退三步,陆嘉以及二十丈之外侍立的宫人侍卫连忙跪倒在地。
季摇光眼风斜了陆嘉一眼,琢磨着要是此时把青云令郎供出来,小天子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姐夫剐了。
“陆嘉——”
季摇光抖了一下,确定这话不是自己说的以后,朝弟弟望去。
苍苍抱着小肚子,炯炯瞪着陆嘉。
陆嘉一头暴瀑冷汗。
郁难以置信地看着苍苍。
是他缭乱了?照旧这世界玄幻了?
季摇光干巴巴笑了两声,将弟弟塞到自己身后,冲郁假笑道:“苍苍的意思是说,我那未婚夫是一个……跟驸马爷一样……温文雅致、才情出众的人。”
她心里同时悄悄说:实在是前未婚夫。
郁一口银牙咬得嘣嘣脆响,他瞪了季摇光一眼,又瞪了一眼,最后——
小天子冲上去抓起季摇光的右手,十分卤莽地将那白玉绞丝镯一套,瓮声瓮气地说:“凭他多雅致多才情,都叫他没戏!”
然后,他竟然一副嫌弃状,将季摇光的手丢开了。
季摇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腕上的玉镯,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陛下,我不戴镯子的。”
郁一愣,神情有点渺茫,又有点模糊,喃喃道:“为什么?”
“我是练武之人,经常要动刀动枪,戴着这些最后也是白糟蹋工具。”
郁皱着眉,他以为此时现在这情景,这些话,似乎在那里见过,也说过,可是任凭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季摇光将镯子取下来,笑道:“陛下照旧收回去吧。季氏女福薄,不是当后妃的料,恐怕要辜负陛下和长公主的盛情了。”
小天子也不接镯子,只是盯着季摇光道:“季摇光,寡人以前是不是在那里见过你?”
季摇光嘴角一抽:“陛下真是朱紫多忘事,去年塞外,您在西征的途中两次途经摇光城,我们身为双方首领,自然是见过面的。”
“不,是在那之前,更早的时候。”
小天子的语气很缥缈,行动很放肆,因为他的手正伸已往,要揭季摇光的羽毛面具。
季摇光居然没动。
“我额上有道疤,陛下请不要让我尴尬,好吗?”
她从来未曾如此温柔地对郁说话,以致小天子一个失神,真的把手收回去,还讷讷说了一句:“失礼了。”
季摇光晃一晃镯子,笑道:“这个还请陛下收回去吧,虽然是天子,但也别这么任性地委曲别人。你也明确,我是摇光一城之主,甚至我的名字,都取自城名,所以基础不行能如长公主所说……对差池?”
郁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子温柔起来的时候,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至少他现在,甚至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小天子接过镯子,默然沉静了一下,问:“你住在哪儿?”
季摇光看看弟弟,沉吟道:“不管之前住在哪儿,今天闹了这么大消息,是不行能回去了。”
郁道:“那就住春姜——”
季摇光一眼望已往,小天子自动消音,改口问:“那你想住哪儿?”
摇光城主嘴角一勾:“塞外一别,久不见安阳公世子,此次来中原,不知能否到他贵寓一拜?”
小天子眼中一阵汹涌澎拜。
正在温柔乡里逍遥快活的郁世子现在还不知道,偌大一个横祸正以光速朝自己飞来,瞬间扣到了他脑壳瓜上。
郁道:“郁世子早已立室立业另辟府邸,你一个未婚女子,到他家住不合适。”
季摇光斜了一本正经的小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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