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2/2)
辛醉双目一睁,默认。
“甚至,你现在还拘押着他,对差池?”
辛醉仍是默认。
“我想,你审问的时候,多数还用了些很是手段,对吧?”
辛醉依旧默认。
突然的,季摇光手腕一动,自腰间抽出条软鞭来,灵蛇一般击向辛醉。
辛醉迅速躲过这一鞭,正要还击,却见季摇光将软鞭收在手中。
季摇光冷冷道:“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就是条狗,也该明确吠两声吧。”
这一刻的摇光城主,犹如暗夜里的罗刹。
辛醉震怒。他身为明域第一能手,又是皇家禁军的首领,那里受过这等恶气,不由拊膺切齿。
“季摇光,你把寡人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竟然潜伏武器,还果真动武!”
郁以为自己的肺有点疼。
季摇光手指绕着鞭子,口吻十分冷淡无辜:“这只是一条装饰用的腰带,那里是什么武器。尚有,我这可不是潜伏,我是灼烁正大地带着。”
郁肺更疼了。
季摇光逐步站起来,向辛醉道:“辛统领,你看,这是陛下的选妃夜宴啊,你什么时候来欠好,非挑这个坎儿来搅合没趣。你瞧你把陛下给气得,我说你也真够没眼色的。不外事已至此,我也有责任,不如我们两个罪人来个即兴节目,向陛下请罪如何?”
此言一出,席上的王公贵族纷纷出来打圆场,体现很是期待季城主和辛统领的携手演出。只有谢木兰嘴边噙着一丝诡笑,不住摇头。
辛醉咬牙道:“什么即兴节目?”
季摇光嘴角一勾:“久闻辛统领乃明域第一能手,季摇光一直想找个时机与你一较高下,我看此时此地委实不错,辛统领可肯赏脸见教?我们不计生死,来玩儿一局吧。”
打圆场的贵族们都僵硬了。
季城主哟,这是陛下的选妃夜宴,来什么欠好,偏要来神马生死之战!
辛醉冷声道:“好!生死岂论,作陪到底!”
郁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发急,面上却不漏分毫,对季摇光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季摇光道:“还请陛下做个见证。”
郁犹豫了片晌,寻思着自己该找个什么正当理由阻拦,长公主却在下面发话道:“陛下,季城主神乎其技,早已传遍京城,我想,各人肯定都想开开眼界,趁此时机瞧一瞧也好,他们二位都是其中能手,岂会不知分寸?我们只管等着大开眼界便了。”
小天子欠好驳姐姐的体面,依言点颔首,对季辛二人道:“生死岂论什么的就免了吧,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不要伤及无辜。”
参选玉人们演出的清闲十分宽敞,可以容纳二人交锋。辛醉是可以御前带刀的,所以天子同意的旨意一下,他连忙就移步加入中,悄悄等着季摇光。
苍苍幼时履历过千里流亡,辛醉此人可谓小孩的第一噩梦,所以乍听姐姐要和那恶人来什么比试,小孩恐慌地坐立不安,拽着姐姐就是不撒爪,也不说话,只绷着一张煞白小脸盯着姐姐。
季摇光柔声细语慰藉了半天,一点儿作用也没有,正为难时,苍苍启齿道:“姐姐背着我好欠好。”
季摇光一愣,待明确过来,看着弟弟红红的兔子眼,只觉心肝都是痛的,捧住小孩水当当的面庞狠狠亲了一口,笑道:“苍苍听话,在这儿乖乖等着,姐姐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苍苍看着姐姐神采飞扬的笑容,虽然知道姐姐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仍是忍不住心中忧愁,恋恋不舍地松开姐姐以后,又殷切地嘱咐道:“姐姐千万小心。”
季摇光摸了摸小孩头顶,轻声说了句“放心”,便抖开那条“装饰用的腰带”——软鞭,徐徐走到了辛醉扑面一丈开外处。
辛醉将佩刀平举,沉声道:“此刀名千陌,长三尺——”
话还没说完,季摇光的软鞭已经“呜”地一声抽了已往,直打辛醉面门。
辛醉一时间没推测她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忙退了一步,喝道:“季城主,这不合规则!”
季摇光的软鞭如活物一般追着辛醉已往,细长的鞭身过处,呼呼生风,她口中轻笑道:“昔日的江湖草泽归顺朝廷这些年,功夫不见上进,官腔却益发浓重了。我一生最烦那些罗里吧嗦的门道,咱们照旧一切从简吧。”
辛醉见此女子视规则若无物,便不再多费口舌,凝思与季摇光斗作一处。
季摇光今日使的这鞭子与先前那一条缀满尖锐勾刺的差异,的鞭身由细丝编就,约莫筷子粗细,在明亮的烛光里,泛着冷而亮的墨绿色,看起来十分像一条游走如风的竹叶青,似乎只要拿刀轻轻削一下,就会断做两节。
然而当辛醉的刀锋与这鞭子相接时,却发出叮看成响的金石之声,入耳很是清脆。看起来懦弱的鞭子在以尖锐闻名的千陌刀口下,竟然丝绝不落下风。
辛醉起先并未将季摇光看得何等高,一方面是他觉着帝之所以在季摇光手里亏损,那是因为天子陛下“知好色而慕少艾”,而他对这位摇光城主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怜香惜玉这种事与他无关,自然不用让着她;另一方面嘛,明域第一能手的这个“第一”,可不是白当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自认在武功造诣上胜过天子陛下,那虽然必须确定以及肯定也是稳稳当当胜过季摇光的。
可由于某些不能明说可是看客们都懂的潜规则,季摇光这小我私家他辛醉是不能也不敢伤的,否则万一某人雄起来,他还得兜着走。因此一开始,他就存着“工欲恶其事,必先断其器”的念头,毁掉季摇光的武器,胜负不言自明,而且还能顺便灭一灭此女的嚣张气焰。
不意交手之后才发现这鞭子竟如此坚韧,辛醉不由心中暗惊,自忖一生未曾见过如此离奇的武器,心下对季摇光的轻慢心思就收了几分。
季摇光哪管辛醉那里百转千回的权衡轻重利弊,她只是将软鞭甩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乍一看去,鞭影翻飞犹如群蛇起舞。
辛醉不敢大意,腾挪回合之间偶然也有回手,然季摇光脱手实在是太快,他之前又失了先机,因此一时之间忙于躲避,稍稍落于下风。不外,他那明域第一的称谓并不完全是虚夸的身分,一柄千陌刀大开大合,季摇光攻势凌厉却也不能真正伤到他。
这样僵持了约一炷香时分,季摇光的软鞭攻势稍减,辛醉乘隙挽回局势,刀刀直指季摇光膝盖以下,使软鞭在格挡上的劣势完全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