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千里（1/2）

季摇光笑道：“瞧你这傻样，不会忘了在长平的时候借给我的七千精兵了吧。这内里五千去了太安，两千去夺棋仙关。定时间推算，你很快就能收到拿下棋仙关的喜报了。”

郁结结巴巴道：“那，那，那，那七千人，不是你说苗疆动荡不安，让我派给你做护卫的吗，还说会送我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扭转乾坤的惊喜作为回报，啊呀呀，你那时候就已经做了这个企图？”嗷，小狐狸不是人啊不是人。

季摇光嘴角一勾：“那时候？不不不，我从爷爷去世那一刻起，就做过这个企图了。”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小天子，续道：“我等这一天，已经良久了。”

小天子怔怔看着企图多端的小狐狸破天荒露出一副恶狠狠的心情，不禁脊背发凉抖了抖爪子：“是，是吗？”

季摇光道：“谢同辉忘恩负义，为了清理门户，我可真是殚精竭虑好几年呢。小城城，偃城这里是你的战场，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呀。”

“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去西越吗？”小天子心中有些不安，见季摇光默然沉静，他忙道：“不行，虽然垢岸关那里是一支奇兵，可七千人的气力照旧稍显单薄，岂论是棋仙关照旧太安，就算短时间能占上风，恒久作战因不占地利优势，最后多数照旧要退走。”

季摇光闻言，笑了起来，郁以为她这笑容里似乎有许多不寻常的工具，他想问，可是季摇光竟似看透他心思一般，冲他摇摇头：“你是这样想的吗？那我们等着瞧吧。”

竣事这次庞大深刻的双方谈判后，郁瞅了偃城军力漫衍图一会儿，又想象了下远在西越的刀光血影，犹疑着季摇光离去前那希奇惮度。他想：小狐狸让我等着瞧，她那时候的心情真是……啧啧……似乎已经掐住谢同辉喉咙似的。

当天晚上，帝正要就寝时，被他堂哥郁景生闯进了卧室，郁元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乌油油的生隼，急声道：“陛下，生隼来了！”

生隼传信，仅限于战事中帝的近卫用来通报重大消息，难怪郁元帅这么激动。

郁伸手在隼鸟尾巴羽毛里摸了几下，抽出一支筷子粗细的竹管。他手指一用力，竹管便碎成片片，只留下细细一卷纸条，展开一看，良久无语。

郁景生忍不住从堂弟手中抽出纸条，一看之下，重新发到脚趾头都在，恰似发了羊癫疯：“鬼门关已拿下？这，这，这什么意思？”

郁按住抽搐得哥：“岑寂点儿，岑寂点儿，就是对我们最有利的谁人意思。”

郁景生眉花眼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怪不得上午的时候季摇光来找我说，她和你商量过了，以为应该把偃城的军力部署精简一番，留出五万人来期待挪用。哈，我这就去调拨人手星夜支援棋仙关，好不容易拿下这座鬼门关，一定不能让它飞了！”

郁一愣，默了片晌，道：“哥，她这么说你就信了？”

郁景生一愣，突然拍琶弟的肩膀：“那次选妃夜宴之后，父亲把我叫已往刑讯了一番，把季摇光在塞外的事儿问了个遍。最后跟我说，他看这季氏女不似寻凡人，很有她祖父季轩的风范，是个可以倚重的人物，要我借机多向你引荐引荐。”他长叹一声，继续心有戚戚焉：“老爷子嘛，虽然有时候糊涂了点儿，可究竟活了这么大岁数，心里明镜儿似的，看人那叫一个准。他训斥我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用听，可是说到识人，却是绝对要听的。所以，这不，我不知不觉就……咳咳……再说，你不是……那什么……她么……她借了我的衣服来跟你窃窃私语了那么久，转头又跟我说偃城的军力部署太过臃肿，就算军力丰裕也不能这么铺张，未免未来泛起尾大不掉的情景，军力设置须得精简，我以为是这么个原理，就照办了。”

郁沉吟道：“大伯伯以为季摇光很不错？”

郁景生重重颔首：“嗯，十分看好她，慨叹说什么‘季氏有后了’‘惋惜是个女娃娃’，老爷子眼神儿欠好，完全忽略了苍苍。”

郁道：“面团不是季摇光的亲弟弟。”

郁景生头点了一半，蓦然顿住：“什么？”

郁道：“春秋曾经叫过面团一声‘殿下’，面团要真是季轩的孙子，那里称得上‘殿下’？上午季摇惠临走时我问起她面团的身世，她没有明说，只认可面团确实跟她不是血亲。”

郁景生啧啧有声：“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

郁忧愁地紧了紧宽大的睡袍：“她还说，面团跟我是血亲。”

郁景生头又点了一半顿住，更是震惊：“啥？！”

天子陛下懊恼地抓抓头发，疑惑道：“我想了一下午，确实想不起来父皇在外面有什么风月案，母后似乎也没迫害过哪位有身的嫔妃，哥，你说说，面团他是打哪儿来的？”

郁景生找地方坐下，逐步消化这个惊人的□：“季摇光她是正儿八经地这么说了？”

郁点颔首，蹲在他堂哥身边。

郁景生摸着下巴道：“殿下，纷歧定非得是明域的殿下，南梁北辽西越也都是有殿下的，血淋淋的后宫斗争，再加上跟你有血亲，啊，我只想到了西越那鬼地方，嗯，咱们慧姑姑嫁给了昭元帝吗？她的儿子，可以算得上殿下吧。”

郁两眼放光：“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咦，希奇了，就算面团在西越活不下去了，慧姑姑为什么不把他交给父皇呢？”

郁景生沉吟道：“也许，慧姑姑以为皇宫欠好养孩子？”

郁嘴角直抽抽：“那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郁景生看了堂弟半天，挫败地叹了口吻：“好吧，趁着月黑风高夜，告诉你一段秘辛，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尤其不能让季摇光知道。”

一听秘辛，照旧跟小狐狸有关的秘辛，郁连忙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