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长公主(1/2)
小天子犹豫了一下,道:“请她过来……”随即追问:“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王副将小心翼翼道:“入关之前季女人交待属下,即便控制了太安局势,也不能限制慧长公主的自由,要属下像敬重银屏长公主一样敬重她。所以,现在的西越皇宫对慧太厥后说,跟属下来之前没有什么差异。”
小天子以为季摇光对慧姑姑惮度有点不寻常,清除掉小狐狸把他姑姑当成她姑姑的可能性,那么可能是……是什么呢?
王副将见陛下陷入沉思,不由抹了把汗:君心难测啊难测。
谢同辉道:“唔,季女人小小年岁,按说从未见过慧公主,她却如此交待你,只可能是曾经有人这么嘱托过她。”
小天子想到堂哥提到的那番什么嫩草爱老牛的谬论以及作为规范的慧姑姑芳心错寄季轩事件,脱口而出:“季轩?”
谢同辉垂眸笑道:“除了他尚有谁,夫子向来多情。”
小天子暗道:总比你歹毒无情又滥情要好。
谢同辉向王副将笑问:“季女人可曾嘱托过你,如那里置我?”
王副将看了他一眼,只觉这废帝的笑容实在令他毛骨悚然,赶忙又看看自己的天子陛下,小天子示意他但说无妨。
“季女人说,一切皆期待陛下圣裁,陛下来之前,属下只要确保昭元帝安然即可。”
谢同辉又露出那种讥笑的笑容。
小天子以为谢同辉跟季轩这对师徒的关系很诡异,不外想到两小我私家分属的阵营,便释然了,于是对王清河流:“请慧太后过来吧。”
郁慧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谢同辉一眼,她只是审察了一下年轻的天子侄子,露出一个希奇的笑容,张口道:“陛下手段高明,是我母子棋差一招。”
郁看着自己面容还显年轻神情却很疲劳的姑姑,再听听姑姑张嘴就来的话,心下很是黯然,沉声道:“……慧太后请坐。”
郁慧凉凉一笑,道:“自己的地方,却还要等别人叫我坐我才气坐,这世道,变得真是快啊。”
郁一哽,暗觉这位姑姑真是颇有小狐狸那噎死人不赔命的范儿,于是神伤了一会儿。
郁慧续道:“当年你祖父命我嫁来西越,怜我年幼又远离故土,说什么只要我的血脉尚在,明域绝不惊扰西越一草一木。厥后你父亲即位,念在兄妹情义,也曾送来亲笔诏书重复这一允许。可笑,可笑,他们二位先人一定没想到,今天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子弟小子打了偌大偌响一串耳光。”
郁自认理亏,不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虽然他是有些面瘫的本事,怎样慧太后自有一双西越皇宫渣子洞练就的火眼金睛,于是做姑姑的冷笑一声,再度启齿。
“如今我唯一的骨血,在塞外生死不明,陛下既然已经拿下西越,能否大发慈悲,给我留个养老的依靠?”
郁原来已经被郁慧的进场语言连珠泡给轰成了小矮人,不外郁慧千不应万不应,实在不应在这当儿提到谢木兰。
“……慧太后担忧儿子,母子情深,令人动容。然你可知道,寡人得兄被你儿子奸计所害,险些丧命,至今仍未痊愈!寡人若玉成你母子之情,却要将兄弟之情至于何地?”
郁慧威风凛凛一滞。
小天子想起尚在床上养伤得哥,禁不住悲愤从中来,坚决乘胜追击:“更况且此次南疆之乱,是由西越挑起,当初西越犯我河山时,也不见尔等念及两国攀亲之谊。怎到了此时,反诘责起寡人来了?寡人虽念旧,却不能以国殉私,否则未来有何颜面去见祖父和父亲?”
郁慧脸色骤变,虽然没了刚进场时候的威风凛凛,却仍旧镇定持重:“西越国是,我一个弱质女流那里插得了手?陛下责问错了人。无论如何,作为一个母亲,我只希望儿子平安,还请陛下念在同宗情份,莫让我鹤发人送黑发人。”
小天子心下叹息,慧姑姑这算是服软了。他看了漠然在侧的谢同辉一眼,道:“请太后放心,只要谢木兰投诚,寡人自不会害他性命,保你一家团聚。”
谢同辉又露出那种清冷讥笑的笑意。
郁慧道:“日后山河一统,还望陛下不要忘记今日之诺。”
郁看看面无心情的姑姑,再看看与她相逢陌路的丈夫,心下愈发凄凉。
如果当年祖父把她嫁给季轩,今时今日,想必是另一番光景。
郁慧得淡然向侄子行了个礼,退下,自始至终,没有看谢同辉一眼。
谢同辉对自己的这位慧妃,也吝啬地未曾投去一瞥。
小天子突然就想起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老话。
于是他忧郁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和小狐狸的配合点少的可怜,一只手就能数完。嗷嗷,未来如何进得了“一家门”?
谢同辉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一扫,笑道:“陛下,木兰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想要他服输,除非你能打败他。母子之情也许能感动他,若想以此为要挟让他认输,那是万万不能。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恐怕要劳烦陛下亲自将他捉回明域了。”
小天子皱眉:哪有老子教别人教训自己儿子的?这西越皇族,还真是特立独行。
谢同辉笑道:“如若木兰负隅顽抗,只不外徒增伤亡而已。西越已经注定易主,如果连这片土地上的黎民也所剩无几,那这一方天地,真是要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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