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去来兮(下)(1/2)
落葸将眼睛露出一个小缝,见到她眼前的衣服盔甲,对,是一副盔甲,因为她还没来的及仰头看。
“手,拿下来。”盔甲声音极其严厉,似乎她是个受训的监犯,落葸叹了口吻,无奈的将挡着脸的手拿了下来,没好气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头,抬起来。”盔甲又继续道,尚有完没完了,一个小小的城门卫士,如此气焰嚣张,她猛掸起头直视着盔甲的眼睛,那是一双严肃锐利的眼睛,轮廓明确但并不酷寒。盔甲有些分神,他眼前的是一双纯黑的双眸如玛瑙一般闪亮,有星辰的光泽和泉水的清澈,一张精致的脸有无畏和理所虽然的神色。
“侍卫大人,我是王府随行的随从,请放我前行。”落葸见他发愣就先开了口。
“咳……哦,本座见你偷偷摸摸用袖子挡了脸以为你是乘机溜进城的。”盔甲的心情有些不自然,听到是王府的随从难免也有放行的意思。但也以为这小少年偷偷摸摸也可疑得很,便道:
“那你有随行的令牌吗?据我所知,这次随行的人都有的。你拿给本座检查下,本座就放你进城了。”
“令牌?”落葸马上有些傻眼,那里会有什么令牌,师傅没有告诉我,可是玉儿身上也没有啊,唉,这下好了。眼看这盔甲铁面无私的,岂非要我半夜翻城进去?
“没有吗?”盔甲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她。
“恩……”她低声的回覆道。
“你进去吧。”盔甲道。
“什么?”她瞪着眼睛惊讶的看着盔甲。
“原来就没有什么令牌了,本座只是试探下你,你要真拿出了什么令牌,那倒是值得本座深究了。快进去吧。哈哈。”盔甲大笑道,脸上有捉弄人后的自得。落葸狠狠的瞪他一眼,小跑着一溜烟地进了城。
颜瞿看着她的背影想,要是有女子一样的白皙即是足以至倾城了。
知道被人戏弄是什么滋味的落葸心情极其降低,她看到人马沿着岷山直直的想上走去,应该再过一时,爹就知道她不在的消息了吧。这么说客栈是不能去了,爹发现她不在,又是在南昭海内,第一被查的就是客栈,又不行能放肆的举行寻找,究竟格格才回来就逃走的事情是不会外传出来的,没准天子都得瞒着。她知道她给儆王爷出了多大的一个难题,但这是她管不着的,她相信自己的老爹是有能力摆平的。她现在就像是只漏网的小鱼,渔夫还没有发现,惋惜这南昭不是一片汪洋大海,只是个小小的池塘。她的出逃并不是真正涤跑,是再让她的老爹妥协,甚至让皇上妥协。
落葸默默一想,又摸摸身上的钱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现在去一个地方很清静。
“藏娇阁”,落葸手抹着下巴,看着阁边高挂起大红色灯笼,和楼阁上妖娆站立的女子,落葸一扬眉,就是这里了,香姿馥郁,管弦四起,爹肯定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藏在这京都最繁盛的妓院。
“哟,这位大人内里请,秋红,明月,招呼着这位官人。”一进门老鸨便堆了以脸的笑来拉落葸,落葸干咳一声,将手抽出来,压低了声音道:
“给我一间上好的房,再给我弄身清洁的衣服来。”说着便掏出一锭金道:
“够么?”
“够了,够了,官人内里请。明月,带这位官人去贵宾房。”落葸理了理衣襟便随着明月去了。
此时,儆王府大厅内已跪满黑压压的一片人,儆王爷立在堂中,手中捏着半纸书信,手枢纽由于用力过猛而发白,锁着双眉,盯着那隽秀的蝇头小楷:
“落落青葸,遗失西域。
含泪归来,难言面临。
心之所希,未是金央。”
儆王爷是生气得很,心田却也萌生出不少的愧疚,遗失?难言?这就是女儿心中所想吗?只管他时时去西域瞧她,但怎么又如平时一直留在身边的孩子。眼光是前所未有的极重,似担忧,似心痛。落葸五岁那年他隐瞒着皇兄去了西域,离别后的重聚让他既兴奋又担忧,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玉面清秀的小人,细眉轻扬,双眸如一汪碧潭闪着清澈清洁的光,无一丝杂色,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那面容与王妃的如出一辙。女儿望着他,没有一丝惧色,有礼貌的唤他:“伯伯。”
他心痛却不敢相认,也怕未来女儿回来时会有远离生疏之感。他甚至畏惧看到的是一双充满着责怨的眼睛。如果当年不是他追寻日渐显赫的权利,落葸怎么会被送到西域?而夫人也不会脱离他了。“心之所希,未是金央”,落葸应该得知皇上是要亲自给她指婚才逃走的。才回来的女儿又要嫁出去,他也不愿,可是皇兄是君,他是臣,臣只能听君的旨意。
儆王爷叹口吻道:
“张四,派人去寻格格,我会亲自画幅画像,就算把京都翻过来在皇上宴请之前找到她,此事禁绝对外宣扬。”
“是,王爷。”张四鞠了一礼便退出了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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