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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来禀告,嘴边的笑意逐步隐去,降低说道:“宣!”
蒯一山识趣的告退。
眯眼看着山下踽踽而来的身影,谁人魂牵梦绕的决绝离去的身影。
“陛下别来无恙!”
忡怔地望着她,你为了元旭果真可以去做任何事,包罗杀人与被杀。“萧明昭,你别欺人太甚!”
明昭在石凳上坐下,理了理衣袂,慢条斯理道“:欺人太甚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你认为你还可以全身而退?”
“我既然来了就不企图还可以回去,三年前我算计着可以从深宫大院出来,并不牢牢是仗持了一个上位者那仅有的一点痴情。因为那时候元旭对你尚有使用价值,他是个将才,是你开疆拓土的棋子。冯太后一介女流,眼光短浅只想到守成和她在后宫的那一点权威,她急不行待的要除去元旭,而你在元旭平息了西北后也是乐见其成。”
“朕与于阗的阴谋没有关系!”
明昭弹弹手指,“你是没有加入,也没有推波助澜,可是,你接纳了袖手旁观,这样的阴谋瞒不外一个上位者的秋毫。”
“如果朕扣留你在这里,你猜元旭会不会只身赴约?”
“他一定会来,可是你猜,我会不会给你这个时机?”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你虽然围住了元旭的三万雄师,但你手下没有一个上将可以与元旭一战,你更忽视了在幽州的姬默,你初登大宝时我很忌惮你能收他作已用,幸好,我是因为自满与他失之交臂,而你很像洵帝,怀疑心比爱才心愈甚。你围住了元旭的三万雄师,只围而不攻,是因为你没有胜算,你很清楚他的性格,性格决议数运。你在攻溃他的心里防线,逼他不敢作乱臣贼子。”
“他已经是乱臣贼子了。”
“如果我死了,他才会去作一个真正的乱臣贼子。”
“你还真自视甚高!”
“一个上位者只有责任,没有情感。元旭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所以他不能成为一个上位者。可是,他有他要守护的工具,这是他心田的,也是他的这一点,他才值得去爱。”
“朕是一个冷漠无情的暴君?”
明昭叹气,“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去做,握着山河比寄托于飘渺的情感更能掌控。”
元晟阴晦的心情有了好转,“所以说你萧明昭才是可以与朕比肩的女子。”
明昭自嘲地笑了笑,“我是站在你扑面的女子,你有多鄙俚、阴狠、权衡、使用、算计、无情,我也就具备了那些,像一面镜子时刻反射着这些阴暗的人性,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倦。你对我的执念是因为‘率土之滨岂非王臣’。一个男子尤其照旧一个帝王,他怎么能容忍一个女子的不屑?”
“够了!”元晟攥住她手,狠狠一拽。明昭像是一片落叶飘了去,砰然甩在了地上。“如果你只是来教训朕的,到此为止。”
“我是来与你谈判的。”
“你有什么资格?”
“陈世杰在郤谷关的十万雄师,这个够资格吧”。
“你真是疯了,为了元旭居然敢挑起天下大乱。”
“天下?你奠下是这山川河流万民黎民,而我奠下是——元旭!”
清冷的金石之音在山谷回荡,杀伐决断尘烟滔滔自天际而来。六福急遽跑来,“陛下,行宫外聚集了众多江湖人,龙骧卫快反抗不住,请陛下速离。”
冷冷扫过整暇以待的明昭,“你以为这些江湖人就可以欺压朕放手。”
“这不是欺压,是请求,一个玉石俱焚的请求,陛下苍生为念,天下干戈骤起生灵涂炭也是不愿看到的,而我要的仅是元旭。”
“萧明昭,朕很佩服你的权谋与心术,把一个帝王的心思琢磨透了。但你忽略了一个男子的自满,朕不接受你的威胁。”
“我的自保居然被你视作威胁?谁更冥顽不灵?你还站在这里稳操胜券,因为你尚有后招,这些人攻不进来,距离行宫十里匿伏了一支奇兵,半个时辰就可以驰援赶到,把他们一网打尽。”
“先帝虽不是死于刺杀,却是由于伤势过重早逝,元旭是朕心腹大患,那么你萧明昭就是朕的心腹大忌,如鬼魅般的刺杀比正面敌对更防不胜防。你的到来是一个契机,朕会把你的江湖势力连根拔起。”
明昭无谓的笑笑,“看来我是蚍蜉撼树自投罗网了。”
看着她风轻云淡的不屑一顾,心逐步沉了下去,心中的疑云霎时清明,“你不是在逼朕,而是在逼元旭!……逼他破釜沉舟与朕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