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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旭去巡边了,这是两人完婚后第一次疏散,临走时是嘱咐了又嘱咐,还想把元一留下。明昭说:“这王府是龙潭虎?”这厮的鞋不正常,像是意外地揣着座金山,总想藏着掖着,恨不能锁在密不透风的暗室里,只在没人时点着蜡烛清点宝物。
“你是逃过一次的,我不放心啊。墨白说了,婚后你要是再逃了,他这个外家人就不管了。”没有最无赖,只有更无赖。
闲看庭前花着花落,以前要是闷了,元旭会陪着读汉书、下棋、品茗,再否则弹弹曲子,一直不知道他在音乐上也有造诣。越发地郁闷自卑,自己似乎除了杀人,此外什么都不会干。真是废物点心,还被他像是孩子般养着。
软红见她发闷,“殿下出去走走透透气吧,夏凉苑的石榴花开得正艳。”王爷才走几天啊,殿下就漠不关心。想来也是,完婚三年多两人没脱离过。
整天无所事事,日子惆怅啊。从那次冀州刺史夫人来拜谒,明昭设宴接待,尚有一些夫人们作陪。席间夫人们说起孩子的事,谁家的孩子智慧懂事,谁家的女儿出落得漂亮。最后不看她的脸色又很体己地说起自己怎么搪塞良人的几房姬妾,很是自得地卖弄履历,“那些媚惑子女人仗着得宠,会去要求一些太过不属于自己的工具,这时候我们作正妻的要坚决打压住,要否则会得寸进尺地爬上头作威作福,就是冒犯了良人也不打紧,男子的情意能有多长?得了个更绮年玉貌的转眼就把她给忘了。”明昭如坐针毡地等着宴席竣事,就是在齐国执政时对着那帮腐儒也没有过的懊恼。
事后向元旭生机,“以后这些夫人再来拜谒,你自己接待。”元旭从善如流,果真没有这些女人来聒噪。中了这狐狸的计了,耳根虽然清静,但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只限于王府方寸之地。
明昭摘了一朵石榴花,“软红,你该戴一些鲜艳的花朵。”
软红躲得远远,殿下越来越不正常了,长此以往,效果不堪设想。
“唉,怎么还怕羞,女孩子就该妆扮得盛饰艳抹,这样才气招蜂惹蝶,多些时机可以选择。你看我多凄凉,落到了元旭手里,这日子过得……。”无限惆怅啊!
软红无语,王爷不早点回来,家里会多两个疯子,一个殿下原来就是,而我是被她摧残逼疯的。“殿下,我们去找绿娥吧,元一随着王爷巡边去了,她一人在家也是无聊。”
“好啊,我们从水榭阁那里走。”
软红抿嘴笑,殿下先前天天到王太后那里晨昏定省,王太后爱屋及乌,对殿下是疼爱有加,身边的娄筠兰也没什么,只摆出弱生生楚楚可怜的样子,时不时用哀怨眼光探究殿下,一回两回,殿下视而不见,次数多了就受不了了,私下问自己,“这娄筠兰眼瞅着对元旭无望了,是不是转而喜欢上我了,瞧她看着我的容貌,真真令人毛骨悚然。”这世上终于有了令殿下畏惧的人,只管是这般典笑皆非。
以后殿下借着装病,省了逐日的晨昏定省,在王府里也只管制止碰面,该来的躲是躲不开的,殿下只要出了院子,总会在无意间遇上她,那哀怨的眼光如影相随,最后殿下落荒而逃。水榭阁紧邻后门,地处清静,希望不会遇上吧。
穿过一片花海,两人像是做贼的,探头探脑环视一遍才敢走到水榭阁,水中的睡莲已盛开,空气中氤氲幽香。明昭在亭中静立深吸,笑了笑,“等元旭回来,要他在此抚琴。”
软红差点倒栽一个跟斗,敢情我在你眼前是死人,启齿缄口只有王爷。“殿下,这里很清静,歇歇吧,绿娥那里不去了,才想起等会儿华子敬会来给殿下诊脉。”
“也好,听说绿娥有身子了,华子敬来了后要他去绿娥那里瞧瞧,需要什么到内库支取。”坐在石凳上看睡莲,那紫红的随着水波激荡,很是诱人的招展着风姿。噗嗤笑了起来,“看着这莲花,没有想到世人所说的高洁,倒是让我想起了尉迟恭,在风中摇曳着风骚。”
软红附合笑了笑,殿下的思维不是凡人能企及的。
俯下身去摘,只管伸展手臂,那荷花总是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只有指尖能遇到,想摘下来,那是不行能的。有些气馁,如今连花儿都可以讥笑自己了。
“殿下是想摘花么?”娄筠兰似鬼魅般冒了出来。敢情你是不要吃喝拉撒,随时随地地在窥视我。你应该去做影卫,莫离莫弃望尘莫及啊。
“娄小姐也喜欢来这亭子玩?这睡莲尚有些意趣。”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她,明昭实在没辙。她为了元旭的母亲,连家都不要了,孤苦无依的。再说了元旭母亲又喜欢她,念叨着总算有个女儿在身边贴心。绿娥曾生气,“她是想来着做儿媳吧。”
软红给她行礼后默默站在明昭身后,恒久的宫廷教育让她始终保持着警惕。
娄筠兰笑道:“我给殿下摘来吧。”飞身掠下如蜻蜓点水,盈盈间一朵荷花已泛起在明昭眼前,“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
明昭没有接,只瞅了瞅花,“它在水中尚有些风姿,怎么到了手上就是俗物了。”
娄筠兰面色尴尬,想着姬默给自己支的招,“只要把萧明昭感动了,王爷那里就不成问题,只是要委屈娄小姐屈从做个侧室。”已是万般的委曲求全,她却是如避蛇蝎地躲着,低小讨好却惹来她非但不领情,反而出言挖苦。
“娄小姐请逐步浏览美景,桢有些累了,先行告辞。”显着一个骄恣横蛮的巨细姐,非得做出泫然欲滴的容貌,你不累,我看着累。
“萧明昭,你站住!”
这才是是娄筠兰啊!明昭松了一口吻,笑盈盈转过头,“娄小姐尚有事?”
“你……你欺人太甚!”
明昭很无辜,看着她,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看到你还躲着你,我怎么就欺压你了?
“你一个快死了的人,又不能生育,攻克着元旭做个不仁不孝不义之人,我对你曲意投合,你却揣着明确装糊涂……。”
明昭不等她说完,打断道:“等等,元旭不纳侧室,怎么就不仁不孝不义了,省得你以后天天装可怜柔弱,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只要我在世一天,元旭休想讨几房姬妾。”
娄筠兰的道行照旧浅了,忍辱负重的事干不了,白白铺张了姬默一番苦心。你装了这么久,终于摊牌了,姬默,该是你跳出来的时候了。
被人轻视至此,娄筠兰怒不行遏,你真是个千年祸殃,蚀骨毒不死,血咒也不能怎样你,我掐死你!还没动手,一个黑影挡在前面,“娄小姐自重!”
元旭爹身暗卫!你为了她,什么事都想到了前面,在自己的王府里也做到万无一失。
明昭有些可怜她,被人看成棋子还不自知,痴情的人都是愚蠢的吧。
李莘去传姬默,姬默捏词外臣不见内室躲着。明昭掷下元旭的佩剑,“他若还不来就砍了提头来。”
姬默痛恨,与一痴情的女子找事难成啊。
“姬默,你有事就明说,不要在背后捣鬼,何须拉上无辜的娄筠兰。”
姬默跪伏在下首,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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