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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个好温暖哦！”她满足地闭上眼睛，把暖炉捧到胸口。

刚刚递暖炉时，隆磬遇到了寿雅的手，酷寒的小手令他面色铁青。他挑开车帘指着桂莲道：“你是什么仆从，主子冻成这样，为何不给她添衣？”

桂莲无话，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

“贝勒爷，不关桂莲的事。桂莲你快起来吧。”她连忙为贴身婢女开脱。

“风雪天气，皮裘是必不行少的。”

“贝勒爷，请息怒，我原来有三件皮裘大氅、一件狐皮披风，只是都当掉了。以为京城不会太冷，而且我也不常出门，那些都用不着。”寿雅赶忙解释。

“王府里是缺食少穿照旧穷困潦倒，需要你典当衣物？”他严厉地反问，语气不棰口。

“马厩的张大叔病了，需要人参做药引，宗祠的俸香嬷嬷要嫁女儿，哭着没妆奁，前几日在宗祠当差的几位奴婢年岁过高，海总管遣他们回乡，我这个做福晋的，总不能不管吧。”见隆磬瞪着她，寿雅小声地回道：“婆婆不是说过，上天给予的气力，必须用来掩护弱小的人，而不是欺压他们吗？我可是凭证婆婆说的在行事。”

隆磬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只醒目怒视。

“马夫年迈，贫困启程吧。”寿雅一边把他推回车厢，一边让马夫催马。

“桂莲，你在府里等我，我带好吃的回来给你吃。”走时还不忘跟贴身婢女作别。

车辕转动起来，马车徐徐向前。

隆磬甩袍坐下，一声不吭，心绪升沉着。寿雅在看待下人上，跟他额娘如出一辙，总是倾尽全力资助每一位需要资助的人。他拿她没辙，偏偏又盛情疼她。

“贝勒爷。”她的手温暖了起来，轻声叫他。

他没应，只用眼眸回视她。

“贝勒爷，我讲笑话给你听好吗？”老见他皱眉，从未笑过，她昨晚想了良久后，决议今天讲笑话给他听听，让他能轻松点。“有一天，一条小蛇很畏惧地问大蛇：哥哥，我们是没毒的蛇吧？大蛇说：笨蛋，虽然有毒啊，干么这么问？”

寿雅生动地说着笑话，自己先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你知道小蛇说什么吗？哈哈哈，小蛇大舌头的说：哥哥，我咬着……舌头了。哈哈哈，这条笨蛇！”说了半天，只有她自己笑倒在车厢，隆磬一脸漠然地端坐着，莫名其妙地盯着她，以为车厢里比外面还冷。

笑了半天，寿雅红着脸坐起身，才发现隆磬眼观鼻、鼻观心，有如老僧入定。

耶？这笑话她每次想起来都市笑耶，他怎么连唇角都没抖一下。寿雅更不死心了，他越不笑，她越想看他笑的样子。

“这个欠可笑呀？那换下一个。有一天，小白兔去河滨钓鱼，什么也没钓到。第二天，小白兔又去河滨钓鱼，照旧什么也没钓到。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滨，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冲着小白兔大叫——”

寿雅顿了顿，用足气力憋住笑意，不让自己破功。

她双眼看着隆磬道：“你知道它喊什么吗？它喊，小白兔，你要是再敢用胡萝卜当鱼饵，我就扁你！哈哈哈，小白兔以为鱼也吃胡萝卜耶。哈哈哈。”

再等她笑完坐起身，发现隆磬脸上丝毫变化都没有。

笑话攻势，完败。

“贝勒爷，真的欠可笑吗？”寿雅嘟着小嘴，委届地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隆磬阴恻恻地问道。

“说什么？”她不疑有他，靠近已往听他说。

“寿雅，你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笑话，我就踢你下车！”

顿了顿，她捂住嘴，身体开始震动。“哈哈哈，你学得好快哦！你说冷笑话很合适，一点都不会破功，哈哈哈。”

隆磬双手环胸，完全不懂什么“冷”笑话。

“贝勒爷，到了。”李福在车窗下低声道。

“下车吧。”隆磬率先下了车，摒开正要去搀寿雅的李福，亲自握住她的手，领她下车。

寿雅刚一站稳，他就脱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给她披上。看起来厚厚的大氅落在肩头，竟轻如鸿毛，没有一丝肩负，而且还暖透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