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身不由己（2/2）

霜露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姐带路吧。”

兰心看着霜露苍白的脸，心里虽是不好受，却仍带着她向内务府走去。“你放心吧，娘娘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在这宫里自保已是艰难，她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护住别人。

霜露垂着头，月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兰心看着那道与自己逐渐重合的影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

兰心带着霜露先去了内务府，拿来一盒玫瑰花瓣，又把一箱沐浴用的牛奶递给霜露，“你一会儿就当作内务府的小宫女和我一起进去吧。”

霜露点点头，她抱着沉甸甸的大箱子，刚好挡住了她的脑袋。

两人走回了翊坤宫，守门的侍卫瞧见兰心身后还跟着一人有些疑惑。

“娘娘沐浴的牛奶也快没了，我一个人搬不了这么多东西，就在内务府唤了个人。”还没等侍卫开口，兰心就解释道。

侍卫了然，也没多想，便放了行。

室内雾气腾腾，迷迷糊糊中能瞧见屏风后的浴池里坐着一人。霜露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屏风后，“奴婢霜露给姜妃娘娘请安。”

姜妃睁开眼，朝着霜露招了招手，“你过来，伺候本宫沐浴。”

霜露走上前，坐在姜妃身侧，伺候她沐浴。

“听说你在坤宁宫当差？”姜妃随意地问着。

“是，奴婢现在在偏殿打杂。”

姜妃眸光动了动，嘴边不觉露出一抹笑意，真是，天助我也啊！

“昨日宫外的人来报，你奶奶的病已经有所好转，弟弟在私塾里表现尚佳，夫子夸了他不少。”

霜露的手一顿，立刻向姜妃行了一个大礼，“奴婢谢娘娘隆恩，娘娘若有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奴婢也在所不辞。”

姜妃满意地看着她，伸手扶起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霜露的脸瞬间煞白，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娘，娘娘，奴婢......”

姜妃笑着拍了拍她的肩，“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本宫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

霜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宫的，寂静的夜里只有她一人，她像个游魂一般穿梭在宫墙之间，是了，她现在已经算是半个游魂了。

姜妃的话不停地在她脑海中重复，一遍又一遍将她的身心击碎。

皇后，昭容，谨妃，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