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机难测(1/2)
言语投机,谈得入巷,简怀箴便有意无意的对着李之仪问道:“李令郎,令尊身子颇为康健,为何无缘无故便暴病亡故了。”
听得简怀箴有此征询,李之仪的面色大变,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简怀箴见此情形,便动之以情道:“李令郎,令尊不幸亡故,自是人伦惨事,不外若是事有蹊跷,若是老父不是一瞑不视,寿终正寝,为人子者如何可以放心。”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之仪心中似有大愧疚,低头不语。
简怀箴看的明确,心里头明确李大人之死只怕真是尚有隐曲,只是目下的情形看来,孝子不愿启齿说出实情,旁人自是欠好启齿逼问。
这一下两相犹豫,简怀箴也是默然。
李之仪的夫人倒是通情达理,见的丈夫这等情形,便启齿劝道:“良人,皇长公主一个外人尚且记挂父亲之死,我等为人子女者,如何可以不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李之仪听得夫人如此言语,便喟叹了一句话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老父之死确有蹊跷,不外此时关系到朝廷中的一位炙手可热的权臣,李之仪就算是拼上自家性命,只怕也斗不外对方,故而只得忍气吞声,隐忍不言。”
听得这话,简怀箴心下一沉,心里头已然猜到了李之仪口中到来的那位权臣是何人了。
“良人,既然事已至此,皇长公主更不是外人,何须再遮遮拦拦的,不如将事情的原委全盘托出,见告皇长公主。”李之仪的夫人从旁劝说道。
李之仪心下犹豫,应了一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妇道人家懂什么,若是不慎被人听了去,只怕府中所有人都有性命之虞。”
简怀箴听得李之仪如此言语,便上前说道:“李令郎,本公主只问你一句话,令尊之死是否和石亨石大人有关。”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李之仪颇有些惊惶,怔了怔便脱口问道:“此事皇长公主是如此得知的。”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石亨虽是权势熏天,可是人在做,天在看,总有消息会泄露出来。”
听得这话,李之仪有些将信将疑,依旧不愿说出老父死的实情来。
简怀箴启齿言语道:“李令郎刚刚所言不差,若正是石亨,此人心肠歹毒,就算李令郎不愿将令尊之死见告本公主,只怕石亨也不会放过贵贵寓下老小,李令郎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娇妻弱子思量一番。若是坚持不言,不管道及此事,只怕夫人和夫人腹中的胎儿都是在灾难逃,早晚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李夫人也自动容,伸手抚摸了一下肚子,便对着丈夫李之仪启齿言语道:“良人,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差,父亲他执掌秋曹,贵为部堂,石亨依旧毫无隐讳,狠下辣手。以此推论,石亨若是心中生出铲草除根的念头,欲要搪塞我等伉俪二人,只怕更是肆无忌惮,到时候我等二人只怕绝不是石亨的对手。我等死不足惜,只是我腹中的胎儿,尚未来到人间,便要蒙此冤孽,实在是令人可伶。”
听得夫人提到了腹中的胎儿,李之仪原本有些犹豫的心意也安宁了下来,眼神柔和的握着妻子的手低声慰藉道:“不必如此,老父之死为人子者如何肯一直隐忍,目下虽无罪证,不外皇长公主既有此心,李之仪又何忍隐讳不说。”
李之仪有此一言,在旁边的简怀箴一听,心下已然有数了,李大人之死确实有蹊跷,只是李府之人苦无证据,也怎样不了石亨,只得隐忍不说,想要等日后有了合适的机缘再行了断。
李之仪慰藉了自己的妻子一阵之后,便对着简怀箴启齿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不差,家父之死确实跟石亨谁人贼子有些关联,只是详细的情形却不知晓,有些无从说起。”
简怀箴听得此言,便启齿言语道:“石亨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不够却也审慎小心,旁人极难拿捏住他的把柄。李令郎不妨将所知之事细细说一遍,也好让本宫主参详一二。”
闻得此言,李之仪便启齿言语道:“宫主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正是如此,石亨此人心肠狠毒,做事更是不择手段,家父的性命十有**即是坏在此人的手中。”
听到了李之仪有此言语,简怀箴便接口说道:“李令郎所言一点不差,石亨此人阴险狠毒,不行不妨,就请李令郎将所知之事见告本公主好了。”
李之仪颔首说道:“前几天家父造访了一趟石亨,回家之后,带来了一柄宝剑和石府的一些西崽,看情形家父似乎极为欣喜,曾对我言,这几日帮石亨做一件事情,若是事情成了,说不定仕途上便可再进一步。皇长公主,你也知道家父这些年来辗转升迁,在政界上熬了泰半辈子刚刚熬到目下的位子,老父是念书人身世,总想着封阁拜相,留名万世。故而对于仕途一事,颇为执着。为人子者虽频频有所规劝,惋惜家父的性情倔强,认死理,还将我斥责了一顿,言我不知上进,整日只知道醉心于辞章歌赋。”
言道此处,李之仪颇有些尴尬。
简怀箴去从旁微微颔首说道:“人各有志,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本公主以为李令郎倒也没有说明错处,圣人云,立功立言立德,辞章文赋也是万事不易的盛事情,何须一定要汲汲于功名利禄。”
闻得此言,李之仪颇为欣慰的对着简怀箴启齿言语道:“多谢皇长公主美言,不才也是这般想法,怎样老父……,唉,此事不说也罢。”
简怀箴点颔首说道:“李令郎就请接着谈一谈令尊好石亨的过往友爱好了。”
李之仪点颔首说道:“实在此事倒也寻常的紧,如今石亨当国,家父为了仕途上着想未免有些依附的举动,孰能推测这样一来反而给家父带来了杀身之祸。”
简怀箴紧逼着追问道:“杀身之祸,此话怎讲。”
李之仪启齿言语道:“前日父亲跟石府来一些人去醉云居喝酒回来之后,倒是好好的,不外到了黄昏,忽叫腹中绞痛,我慌忙付托家中西崽去请郎中,效果郎中尚未到来,家父便一瞑不视了。”
听得这话,简怀箴明确了,李大人预计是在酒中被人做了什么手脚,下了延期发作的毒药,等过了时辰之后,便会发作。
在醉云居丝毫无事,回到府邸之后,也是丝毫无事,晚间才出的事情,如此一来便怀疑不到石府人身上。
简怀箴心里头想石亨做事虽然是心狠手辣,点水不漏,居然将这样的大事自然会做的天衣无缝,看起来李府之人没能找出这么破绽来,也就丝毫没有措施去找石亨算账了。
“如此说来,令尊之死就算是石亨密令所致,也不能拿住石亨的把柄?”
李之仪闻言便喟叹一句说道:“公主所言一点不差,目下的情形即是如此,李之仪也怀疑家父被被奸人所害,却苦无证据,不能声张。”
简怀箴闻言,也是一声叹息:“令尊无端故去,为人子者却只能隐忍不发,实在是天下一大惨事。”
李之仪不得不启齿言语道:“皇长公主说的一点不差,真因如此,故而迟迟不敢出头,也不敢声张此事。”
简怀箴闻言也觉凄凉,便伸手拍了拍李之仪的肩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唯有暂行隐忍。”
李之仪心里头自是明确这个原理,便噙泪对着简怀箴启齿言语道:“皇长公主所言自是金玉良言,目下我等也唯有忍气吞声,以待日后有时性能够查明此事。”
听得李之仪有这般的说法,简怀箴面色凝重的颔首体现赞同,接着便启齿言语道:“事情总是要一步一步来的,李令郎若是想要查明令尊亡故的真相,自当如此。”
李之仪也点了颔首说道:“皇长公主所言一点不错,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正是如此,想要为先父报仇,唯有隐忍其事。”
“李令郎可知你父亲取回来的宝剑是何物?”简怀箴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