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鹣鲽情(2/2)
“陆蔓雪先前还时常令人送饭给我们吃,只是不许我等收支,厥后有一天陆蔓雪回来之后,请我等喝酒,那日我正好拉稀,喝了点酒就出去了茅房,刚出茅房,听得席间哀嚎声大作,我心下大惊,悄悄已往一看,只见陆蔓雪带着一些蒙面人对烛影摇红的门生大下杀手,我一惊,慌忙跑了出去。后面很快就有人觉察了,陆蔓雪师姐便带人追了过来,我奋力搏杀,依旧被人砍了一刀刚刚突出重围,便往山上跑去,效果被人追的走投无路,我只得跳崖,幸而被树挂住了,才不致于丧命。”\
唐惊染从旁边接口问道:“厥后有如何了?”
“废了好大的劲我才从树上下来,心里头知道陆蔓雪正要赶尽杀绝,要是一露面,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因此我便偷偷的跑回了家,将此事见告了我夫人,我夫人便将我安置到山上的这个山洞里头,逐日给我送两次饭食,生怕陆蔓雪手下之人找上门来。”关征南启齿言语道。
听得这话,简怀箴微一沉吟,心里头掂量了一下,以为关征南并没有撒谎,便启齿说道:“一点不错,此事即是如此,此番也算是命大,陆蔓雪已然欲要杀人灭口,居然让你荣幸逃过一劫。”
关征南闻得此言,便点了颔首说道:“事情正是如此。”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要是官府追究这件事情,你可以出头指正陆蔓雪,本公主便可保你不死。”
听得简怀箴有此允许,关征南大喜过望道:“多谢皇长公主玉成。”
简怀箴放下手中的宝剑,对着那名妇人说道:“你良人伤重未愈,你给他涂抹一些金创药吧。”
那名妇人闻言自是欣喜,便依令行事。
可是事情却突然有了变故,关征南一抹上金创药之后,早先还好好的,突然面色大变,一阵痉挛便吐血而亡了。
简怀箴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查视,马上便发现了金创药有毒。
那名妇人也是面色大变,没有想到居然出了这等事情,马上哭泣了起来。
简怀箴问道:“这药是如何回事。”
“这药前两天用还好好的,一直都是用这个方子亲手煎的。”那妇人哭泣着言语道。
听得这妇人有此言语,简怀箴便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启齿问道:“这药是否还经由其他的手。”
那名妇人伸手抹了抹泪说道:“绝无可能,家中只有我一人。”
唐惊染突然插口说道:“看起来可能是被人偷换了,或者中途做了什么手脚。”
简怀箴闻得此言,将装药的瓷瓶取来一看,马上就发现了异样,瓶口被人抹上了一些工具。
简怀箴取出一根银针试了试,马上就便的乌黑。
“瓶口有毒,看来真是被人做过了手脚。”简怀箴启齿言语道。
那名妇人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接口应答道:“我想起一件事情来,刚刚刚刚上山的道上,被一小我私家撞翻了食盒,那人便将食盒给我装好了,厥后便送到了我的手上。”
唐惊染惊问道:“那人是不是带着一顶斗笠。”
“正是如此。”
唐惊染便对着简怀箴启齿言语道:“皇长公主,即是半道上看到的谁人带着斗笠之人做了手脚。”
简怀箴点颔首上说道:“看来事情即是如此,那人有意撞翻了你的食盒,接着将毒药抹到了瓶口上。”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那名妇人面色大变,便扑到关征南的尸身上哭天抢地的叫道:“良人,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悲催之下,关氏突然抬起头来,朝着简怀箴的剑尖上一撞,贯身而过,随即一命呜呼,追随关征南而去了。
简怀箴和唐惊染不意有此剧变,慌忙上前扶住了那妇人,已然是气绝身亡,回天无力了。
“皇长公主,看来关氏性情颇为坚强,没法救了。”唐惊染翻看了一下妇人的眼皮说道。
简怀箴闻言便点颔首说道:“看来照旧让陆蔓雪和石亨快了一步,刚刚在山道上下来的那小我私家物只怕即是他们倾轧来的杀手,想要藉此时机斩草除根,眼下看来让他们的得手了。”
言下颇有些痛恨之意。
闻得此言,唐惊染便启齿言语道:“皇长公主,刚刚只是一时大意,也不必过于自责,眼下照旧要想想下一步如何行事才是。”
听得唐惊染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启齿言语道:“一点不错,刚刚确实大意了,没有想到石亨和陆蔓雪的手伸到如此之远,居然在我等之前便寻到了此地,并设下了这等毒计,耸人听闻,如今关征南已死,从他的刚刚所言之事可知,其他的烛影摇红的门下门生只怕也都早已遇难,可以作证之人只怕都已不在世上,想要找人指证陆蔓雪和石亨,已然是徒劳无功之事。”
唐惊染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张口说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
简怀箴微微颔首说道:“既然线索已然断了,你我便要速速回京,盯着石亨和陆蔓雪的消息,看看这两人沆瀣一气究竟意欲作甚?”
“皇长公主是继续探查石府,揪出石亨等人阴私之事来。”唐惊染张口问道。
简怀箴点颔首说道:“正是如此,我们二人先将关征南匹俦埋葬好了之后,马上回京着手措置。”
听得简怀箴有此言语,唐惊染便颔首说道:“也好,惊染别无意见,谨遵皇长公主的付托。”
简怀箴听她如此说来,便启齿言语道:“好,事不宜迟,照旧先将关征南匹俦埋葬了吧。”
唐惊染应承了一声,两人便马上动手,将关征南匹俦从地上抬出了手动,动手挖了一个穴墓,随即便将关征南匹俦的两人的尸首安放了下去。
接着便掘土将两具尸身掩埋,垒土成堆。
事毕之后,简怀箴便走到了关征南匹俦的坟头,启齿言语道:“你们匹俦二人可以安息了,日后若能寻得害死你等的仇敌,定然回来告慰你们匹俦一声。”
唐惊染在一旁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心下颇有些希奇,不外却也没有言语,只是陪在一边。
简怀箴在坟头祈祷一阵之后,便对着唐惊染启齿言语道:“唐女人,看来此地的事情已然可告完毕了,你我二人速速启程,转回京师好了。”
唐惊染应了一声道:“好的,皇长公主,一切悉听付托。”
两人下了山,随即便赶回了京师。
回到京城,简怀箴带着唐惊染一起去到怀明苑。事到如今,唐惊染对简怀箴,已然没有了芥蒂。
方寥此时,也正寄住在怀明苑中,见到简怀箴到来,一时有些欣喜若狂,只是压抑着心底的情绪,淡淡道:“你们怎么来了?”
简怀箴苦笑道:“我和惊染去视察烛影摇红被冤一案。稍微有了些线索,效果仍旧被人捷足先登。眼看七日限期快要到了,若是还不能查失事情真相,恐怕蓝静等人性命不保。”
两人说话间,江少衡恰好也回来了。蓝静暗恋他几十年,住在怀明苑中,一直希望获得他的爱怜。他心目中只有简怀箴一人,是以对蓝静始终只有兄妹之情。只是二十年的情分,仍旧深厚。
江少衡扶简怀箴到椅子上坐下,想了想,说道:“公主,这件事我和方兄一起协助你视察,总能查出头绪。蓝静虽然激动,却还不至于糊涂。烛影摇红的门生,应该不会做出偷取国家宝藏的事情来。”
简怀箴习惯了江少衡称谓她的名字,一声“公主”,竟让她心中一滞。便连忙说道:“好。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于谦和清清的死,一直让我铭心镂骨。鸣凤也走了。哥哥和嫂嫂,不知道隐居在什么地方。恻寒也没了消息。这些年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绝不能再让蓝静失事。“
唐惊染见尊长们说话,原本一直没有插上话。听到简怀箴突然提到上官鸣凤,眼圈儿马上红了,她银牙一锉,道:“皇长公主所言极是!绝不能让蓝静宫主失事,更不能让烛影摇红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