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大蝗灾（1/2）

中年男子颇有伤感的对着简怀箴启齿言语道：“确实如此，那孩子已然没有了。”

“没有了。”简怀箴不由有些大惊失色。

紧接着简怀箴便启齿说道：“究竟是如何没有了的？”

小孩子闻得此言便接口说道：“家乡遭了灾，颗粒无收，都让蝗虫给啃了，一点也没能留下来，我哥哥就被饿死了，厥后我爹就带着我四处讨饭了。”

听得小孩这般说法，简怀箴便对着中年男子问道：“河南报上来的消息说灾情并无严重，如何会饿死人。”

中年男子摇摇头说道：“此事小人等也不知晓，小人只是听说了一点消息说官府禁绝报。”

简怀箴闻言不觉大为惊讶，没有想到这等事情居然有不让报。

“你所言的官府不让报可是真的。”简怀箴启齿问道。

中年男子接口说道：“小人不敢有一句虚言，就算小人的宗子被饿死了这件事去，小人曾亲自到官衙里头报知此事，可是却未曾想官衙里头有人拒绝出具文书，官衙里头的人说上面付托下来，饿死的人，不必等簿造册。”

听得中年男子人如此言语，简怀箴心里头大为惊诧。

“朗朗乾坤，果有此事？”简怀箴张口问道。

“确有此事，小人绝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中年男子绝不犹豫的启齿说道。

这时候，旁边的一些和中年男子同来村人便张口赞同道：“其时我等也在场，官府确实不愿造册挂号已然死去之人。”

简怀箴听得此话，便对着围上前来的相邻启齿问道：“尔等那日都在场么？”

简怀箴的话一问出口，便有一些人张口应允道：“是的，我等那日倶是在场。”

“说起来那孩子真是命苦，小小年岁就被活活的饿死了，当日是我和他爹将尸骸抬已往的，十多岁的大孩子，居然没有五十多斤，饿的皮包骨头的，实在是没措施，能搞到吃的工具的法子都想过了，可是实在是没法子。”一名村民启齿言语道。

“那里会有吃的工具留下，那乌压压一团蝗虫一过来，庄稼都来不及收，就被啃食的干清洁净的，啥都没有留下。”一名村老颇有些感伤的说道。

“可恨的是那些个蝗虫吃光了我们辛辛苦苦一年弄出来的庄稼这话，就连那些不是庄稼的树也不愿放过，遮天蔽日的飞来飞去的，连树都不外，还得连委曲果腹的树皮都找不着。”尚有村民接口道。

“是呀，树皮没有了，草也被啃食了，我们村里人先前只得去挖草根吃，等草根吃完了之后，就没啥工具吃了。厥后有些村民饿的实在受不住了，便只得去吃观音土。”中年男子接口说道。

简怀箴听他这般说法，心下以为颇为希奇，先前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只有这么一样工具。

简怀箴便对着中年男子追问道：“这观音土是个什么工具？”

中年男子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便上前跟简怀箴解说道：“这观音堂也不是什么好工具，只是从地里头翻出了的白土，要在某些特定的地头掘地三尺方能挖到，那土是白色的，委曲可以吞咽，村人都叫它救命土。厥后叫着叫着就叫成了观音土。”

另外的村人便从旁说道：“实在吃着观音土是饮鸩止渴，说起来是能吃，不外到了后头就不是这样了。”

简怀箴便接口说道：“厥后会如何？”

中年男子颇为黯然的说道：“吃了这观音土，暂时能顶个饱，可是这土到了肚子里头，可就很难出来了，要是不喝油水将它弄出来，日后便唯有一面呜呼的份了。说起来我的宗子即是吃了观音土这才送了命。说起来正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连点吃的都弄不到。”

说而已这话，这名中年男子便有些自怨自艾了起来。

简怀箴听得这中年男子有此一言，便张口说道：“不必如此，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

说着简怀箴直接把钱囊中取出来，对着和这中年男子同来的村老们启齿说道：“诸位乡亲们，我这里有些银子，你们拿去分一分，都买些吃的工具，好好先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