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再献策（1/2）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笑着启齿说道：“静以观风云，帷幄视天下，庙堂大计，苍生民瘼，这等皆是我辈中人萦怀之事，也是心有所注之事。”

李贤闻言便张口言语道：“徐大人这般行止真是令人感佩。”

徐有贞启齿笑笑说道：“朝中人言居此官，行此礼，老汉以为大谬，居此官者昏庸暗弱者有之，尸位素餐者亦有之，不是所有的为官之人都能以黎庶黎民为念，以天下苍生为先，以江上社稷为重，老汉也是勉力行之。只是朝中多有掣肘，时时感应弊漏难除，力有未逮。”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心下一动，颇有些迟疑的对着徐有贞言语道：“徐大人，你这般说法，小人便有些不解了。”

“有何不解？”徐有贞笑着张口反问道。

“徐大人是内阁首辅，在大明朝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物了，按理来说绝无人敢跟大人作对，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朝廷里头应该别无他人敢和大人别着苗头才是，何来掣肘之说。”李贤居心装作不解的问道。

徐有贞闻言，便叹了一口吻说道：“老弟啊，有时候我还真有些歆慕你，只要逐日到部堂上点卯画到，事后便可四处逍遥，就算效法闲云野鹤，也没有人会管你。老汉可就差异了，逐日早起上朝，要跟皇上商议庙堂大计，退朝之后，也不得安歇，府中是来宾盈门，门庭若市，络绎不停，有些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到访，老汉还不得不亲自讨好接候，说起来，官名禄位不外是虚要看，要不得的工具。”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启齿言语道：“李大人这般说法，下官便更是自惭形愧了，大人逐日兢兢业业的为家国黎民着想，而不才却只知呼朋唤友，交游三教九流之人。今日听徐大人这么一言，李贤真是羞愧莫名。”

徐有贞听他这般说法，便接口说道：“李贤大人不必如此，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大人也无须忸怩。刚刚吾对李大人出言道出这些事情，只是想跟李大人说说心事，一入政界，即是身不由己。就算老汉权倾天下，也是无可怎样。”

听的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赶忙说道：“徐大人这般说法，李贤依旧有些不太明确。”

徐有贞闻言便直言相告道：“朝廷中的势力众多，盘根错节，老汉虽是贵为元辅，可是朝堂上有朋党，宫里头有阉人，老汉即是欲行其志，也毫无措施。”

李贤闻得徐有贞这般说法，心里头明确徐有贞定然是想要跟他说朝廷里头对手之事了。

这般想来，李贤便接口言语道：“大人所言一点不差，政事国是若是有小人掣肘，显着容易的事情也会变得异常难办。”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极快的抓了一下李贤的肩膀说道：“李大人这话，算是说道了老汉的心坎上，朝中的势力颇多，相互攻伐只怕颇难容人。老汉时常被夹在其间，左右为难。”

李贤闻言，点了颔首说道：“汉陈平曾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实在也是说来容易做来难。陈平当年年轻气盛，心怀天下，自是有此一说，不够从厥后看来，陈平也是费了许多几何的心力刚刚在宰相的位子上平稳的企图国政。”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启齿言语道：“李大人这话也有原理，泱泱大国，想要将上上下下的臣民黎民都安置妥当，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老汉这些年来，一直想为天下苍生做一些好事，自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颇为难以摒挡，朝中的阻力太大，就算是老汉想要推动一些小事，扫清一点偏差，沿革的阻力也是大的出奇。”

“徐大人心系黎民，只是令下官感佩。朝廷中人多有尸位素餐者，这些人就算是拿着石头砸，也未必肯挪动一下位子，死气沉沉，了无生气，对于一切根除偏差之事不问青红皂白，横加阻挡，似乎掉臂及他人。”李贤启齿言语道。

“李大人所言一点不差，老汉就是对这些庸庸碌碌的朝中大员毫无法子，这些人都是皇上的旧臣，李大人也清楚，皇上是个顾念旧情的人，故而只要老汉在御前提出的议案遭到这些大臣的阻挡，皇上为了顾及朝廷的体制和体面，也就将议案左右，久拖不决。久而久之，好些议案都没了声响和下文。”徐有贞对着李贤诉苦道。

听得徐有贞有这番的说法，李贤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够设身处地想了想，以为这种事体倒也不无可能，况且天子正是一个顾念旧情之人，若是有此外大臣对朝廷的议案有异见，天子很有可能为了做一个和事佬，就把徐有贞的方案给淹了。

不外从徐有贞的这些话里头，李贤也听出了一些话头来，从徐有贞的陈述里头中李贤发现徐有贞尚有颇为热心朝政的，极有可能这跟徐有贞的文官身世有关，像徐有贞这些文官们都是寒窗苦读一举成名之后，刚刚进入朝廷，心里头照旧有些理想欲要伸展的。从目下看来，是展布之时遇到了一些掣肘，不错此事也极为简朴，究竟朝中不是徐有贞一党独大，虽说徐有贞势力颇大，可是也有些人是手眼通天的。

心里头意会了此事，李贤便张口对着徐有贞启齿言语道：“大人所言甚是，皇上是极为顾念旧情之人，这一点朝中之人都是知晓的。”

徐有贞便接口说道：“皇上虽然仁德爱人，顾念旧情，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以宽慰为先。只是这般做法对于推行政事毫无益处。”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自然随声赞同道：“大人所言甚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欲要为朝廷兴除偏差，革故鼎新，自然有许多的难处，绝不是一时半会可是弄得出来的。其间的阻力不知凡几，大人虽是始终不渝的推动此事，只怕也会遭到不少人的攻击和阻挡。”

徐有贞闻得此言，便张口言语道：“李大人此言深得我心，朝廷中确实有不少势力，而这些人总认为老汉的革故鼎新的施政纲要不能行得通，便漆黑诋毁，肆意破损，想着法子让皇上禁绝老汉的提议。李大人一语中的，深获我心。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心。”

听的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慌忙言语道：“大人有这般说法，李贤不外是随口一说，那里敢和大人比肩。”

徐有贞闻言，却哈哈一笑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李大人不必过谦，虽说是冠盖满京华，可能入老汉眼中的朝中官员还真是屈指可数，不外数来数去，总脱不了徐大人。”

徐有贞有此一说，李贤自是不敢托大，便上前对着徐有贞启齿言语道：“徐大人如此谬赞，让李某何以心安。”

徐有贞闻言便接口说道：“李大人不必过谦，刚刚所言都是老汉的真心话，朝廷之后官员虽多，可能够跟李大人这般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寥若晨星，实在难以找出几个来。老汉照旧能够慧眼识英才的。”

听的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赶忙说道：“大人这般说法，实在是有些高抬下官了。下官何德何能，赝获徐大人这般赏识。”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上前拍打了拍打李贤的肩膀说道：“李大人不必过谦，李大人刚刚说自己结识三教九流的人物，交游极广，就凭这一点，朝中官员也都是望尘莫及了。那些朝廷里头尸位素餐的大佬们，逐日庸庸碌碌，只知道营私舞弊，中饱私囊，就算是结交外官也是卖官鬻爵，索贿盛行，除此之外，就不愿转动了。就说这一次河南大灾一事，朝中这么多的文武官员倶是以谣传讹，没有一人能够于中得知详情，事事都要听河南的回报，消息是在是隔膜的紧。”

“徐大人说的是，朝中官员无所作为实在是颇为惋惜。”李贤便对着徐有贞赞同道。

徐有贞便点颔首说道：“李大人所见一点不差，朝中这些贪恋禄位的尸位素餐者，老汉便欲除之尔后快，未曾想朝中的阻力不小，而且除了朝廷党同伐异的势力之外，宫里头尚有一股势力，我大明朝律例划定宫中阉人均不得干预政事，不外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宫里头的太监们仗着皇上的护持，早已将这条禁令弃之掉臂，肆无忌惮的勾通朝中大臣，干预政事。”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自然是明确他口中所说的勾通朝廷中的重臣干预政事的人即是曹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