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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笑了笑,默然沉静了良久,才幽幽地抬起头来,黑眸中不见了通常的笑意,就那么直勾勾望入他眼内,“我说,殷淮啊,你脖子上那块玉……是有名字的吧?”
殷淮微微一笑,逐步摸出颈间那块上等的羊脂白玉,眼光落在上头,暖声道:“这是沧南的遗物,叫‘无风’。”
她点了颔首,叹息着徐徐挽起了左手衣袖,露出腕间一块漆黑如夜的上等墨玉,微笑道:“而我这块,名唤‘不雨’。”察觉到他注视的眼光,她偏过头,看着窗外微波流动的湖面发呆,“我啊,幼失怙恃,幼年时只有一兄长与我相依为命。及至六岁那年,兄长决意远上昆仑学艺,便将我托给邻家一位大婶抚育,临行前他将怙恃留下的一对和阗玉佩放了一块在我这儿,并约定三年后回来接我……”她突然没了声音。
看她眸中似有泪意,他呼吸一窒,察觉到心头的某处正希奇地发软,庞大的眼光望向她,正要启齿,却又听她自嘲地笑了,“不外,也真惋惜,我竟没能等到我那兄长呢。”
“为什么?”
她笑,眸光不离湖面,“那位大婶的亲生儿子是个赌鬼,在外头欠了不少的债,为了给他还债,大婶只好将我卖了。”停了一会儿,她才又轻声道:“那以后,我便被卖来卖去……直至八岁那年遇见了师父,便随着他去了雾山。与兄长的三年之约,再难遵守了。”她说出“师父”两个字时,谷长空微讶地看了她两眼,凤目中满是庞大之色。
殷淮望向她的神色始终清静,只是眸色忽明忽暗。无言的将她落寞的神情收进眼底,逐步放下了折扇,他叹道:“原来,沧南竟尚有个妹妹……我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叹息的声音自他唇间逸出,顺着湖风吹过她耳膜,冷冷的,令她满身止不住地一阵轻颤,她抬起头来仰望长天,瞳目深深,漆黑得恰似要与腕间的墨玉同色了。
直至天色已然下沉,她才回过头来,嘻嘻朝他一笑,“你现在尚有什么要问的吗?”
殷淮笑着摇了摇头,俊目中温和不改,却不见了往日的生疏,他柔声道:“以后,我叫你清歌,可好?”
“……”她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
她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唔,没什么,只是觉着这话听着有点耳熟……”忍不住敲了敲头,转眸瞧见他还在看着自己,她英气道:“好吧,横竖你不也说名字只是一个称讳吗?要怎么叫,都随你。”
看他恰似松口吻的神情,她硬是忍住了想要叹气的激动。眸光微转,她这才注意到夜色已浓,而船主早就已经点亮了船头的渔火。
眉头微皱,她起劲扯了扯嘴角,盯着正掌着油灯过来的船主,露出了讨好到十足虚伪的微笑,“咳,船家啊,您这船……咳,小了点。呃,我晚上睡觉不惯跟人挤……谁人,今晚,你那小舱让我睡,好欠好?”
第八章坠入漆黑
半梦半醒间,只觉凉风阵阵扑面。被风儿卷起的发丝挠上面颊,痒痒的,她终是忍不住动了动,这一动,头又微微地痛了起来。
“清清丫头,二更已到,该醒来习武了。”宠溺的声音柔腻地滑入耳内,她在神志不清中皱了皱眉,以为颊上似有什么滑过,凉凉的触觉,搅得她心头一阵不安。
挣扎着徐徐睁开眼来,入目是无尽的一片漆黑。她眨了眨眼,迷离的视线转为专注,对上暗夜中那道阴柔的眼光,怔忡了一刻后,低头望见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嘴角翘翘,她叹息着:“我今晚又没醒啊……每次都要教主抱我出来,还真是过意不去呐……”
男子扬着薄唇,半曲着食指轻轻地抚过好柔软的面颊,笑意阴阴地漾深:“为师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天天这么抱着你……丫头,又头疼了吗?”
她如实所在了颔首,眼光落在他白皙又冰凉的手上,忍耐道:“教主,我醒了。”
有些惋惜地收回了手,他徐徐将她放下地,眉宇间流露邪气,行动却轻柔到不行思议,“清清丫头,你要真是醒了,又怎会没觉察这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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