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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道：“江湖上偶然也会有关于一些毒物的传言，我只是略有耳闻，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种毒……”顿了顿，清暖的声音带着犹豫：“清歌？”

“嗯？”

“你……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中了那毒，会不会以为……很疼？”温柔的声音，隐约有着淡淡的痛惜。

痛惜？

她微愕，面带犹豫地看他一眼，随即用力摇了摇头，自动将适才心底那奇异的暖流看成是幻觉，无所谓笑着，“还好吧，中这毒，不外就是挨人一掌，再睡上一觉，醒来之后重要的回忆就全数忘光光啦！所以一点也不疼的。”

话到这里，她突然愣住，面色似有不甘，低怨道：“只不外，有时候就是有人运气背，中掌的时候居然也会着了别人的道，就酿成毒性凝聚在体内不散，只在每月十五才发作一次。毒发的时候头痛欲裂，但影象却会变得异常清晰，就像唱戏一样在眼前全数演上一遍，然后再无声无息地一点点消逝不见——瞧得见却又抓不住，直到忘记所有不想忘的……”

她眼角逐步地垂了下去，站在原地再也不动了。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一路拖进模糊的树影内。

夜风里，似乎有人叹着气。

脚步声响了一阵后，暖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清歌，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倘若中毒的人是我，失了影象，该要怎么办——你还记得吧？”

“嗯。”

“现在，换我问你相同的问题，如果是你中毒，那些影象对你来说，重要吗？”

她咬着唇，默然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实在，说不重要，那是骗人的。但既然都已经忘了，找不回，我也不会真就那么惆怅。横竖人这辈子会遇上的事多得数也数不清，到了临老，也纷歧定就都能记着……只是，有些工具真的很珍贵啊……我，我舍不下。”

“舍不下，自然因为你重情。”他轻轻一笑，俯首在她耳畔柔声道：“清歌，你想，相互倾心的两小我私家，要想手牵着手一块走到老，靠的究竟是什么呢？”

她身子似乎颤了一下，良久，才徐徐抬起了头，瞧见他正垂眸一眨不眨的望自己，黑眸仿若秋水，小小的波涛在中涌动，翻腾着藏不住的情意……

薄薄的热气在颊面升温，鼓足勇气，她勇敢地对上他暖如东风的眼光，振作道：“你的意思，我懂。已往的回忆岂论有多优美，多让人迷恋，却也终究是已往的事了。人要活得快乐，就得多往前看，就像现在，我虽然也很遗憾那些不小心遗忘掉的快乐，但没关系，我只要知道我已往过得很开心，这就好。而未来，我会牢牢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工具，牢牢握在手里，一直到老也不松开。”

她红着脸，伸手轻轻握住他温暖的大掌，小声又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惆怅。可厥后，我又想，倘若两小我私家之间没有那份坚定的情感，没有那份发自心田的温柔与痛惜，那么，就算拥有再多的回忆，也终是走不到一块去。到头，回忆反而成了痛苦……”

徐徐愣住，痴迷地望着他嘴角那欣喜又熟悉的微笑，她轻声道：“殷淮，你喜欢我，是不是？”

“是啊，我喜欢你。”他温暖笑着，答得绝不犹豫。

甜甜的热流滑过心脏，她难掩激动地垂下眸，犹豫道：“可你之前，却让我做你妹妹。”

“清歌，那是你记错了。”他笑得异常温和。

“记……错了？”她呆呆的，回不了神。

“是啊，你岂非这么快就忘了？前几日，我还当着许多人的面，说我们是有婚约的未婚伉俪呐。”

她暴着眼珠，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脱口道：“可是在雾山的时候，你显着……”

伸出的食指贴在她唇边，他摇摇头，谪仙般出尘微笑再度挂在了唇角，“否则，你有何证据？”

鬼才会有什么屁证据啊！她很想暴吼。自始至终，这事都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嘛……岂非，从一开始，他就是居心的？

名顿开啊……

深吸一口吻，她恨恨道：“难怪……我还当你那日对慕容庄主说我们有婚约，只是一时权宜之计。没想到，你……”基础早就企图好了吧？难不成，他真记起什么了？

低低的，他垂眸笑了起来。忍不住伸手将她僵硬的身子抱进怀里，俯首吻着她的耳垂，看她霎时连脸庞都僵住，愉快地轻笑道：“没想到什么？清歌，你岂非真要我接下这明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