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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不觉哆嗦了一下,委曲笑道:“曼舞,你傻啦?我要真放了手,你可就没命再来杀我了哦。”
曼舞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远处那块无字的墓碑,幽幽道:“他选的,自始至终都不是我。就算我杀了你,他活过来,眼里也照旧看不到我……哈哈……看不到啊……与其如此,那么,就让我来做一件,你永远都做不到的事吧。”
“曼舞,你要做什么?”
唇畔徐徐地扬起笑,曼舞抬起悬空的右手,一根一根用力掰开清歌握在她左手臂的手指,温柔笑着,“你啊,可千万要好好在世……这样,他身边就永远也只有我一个了。”
夜风吹起曼舞柔软的黑发,暖暖地抚过清歌落空的手心,睁大眼,她看着曼舞幸福的笑脸一点一点地被吞噬进崖下的漆黑之中,模糊间,似听见温婉的声音柔柔地在说:“现在,我跟你,我们都可以幸福了。”
那是她最一次见曼舞笑。
笑得那样温柔,那样悲悼……
“曼舞!”她喃喃,突然大叫起来,“曼舞!”
声音之大,震过绵绵群山,在山谷中不停回响。
她颤着唇,眼前骤然一黑,跌进身后温暖的怀抱,随即晕了已往。
山风微凉地在悬崖边轻轻飘过,吹落老树褪掉的树叶。
光秃秃的坟头前,淡蓝衣衫的男子垂着眸,定定注视了那无字的墓碑好一会儿,才淡淡朝着身后道:“她醒了?”
“还没。”清泠的声音响在身后,随即,白袍徐徐与他并了肩。
长眉微扬,蓝衣男子有些惊讶地抬起凤目,“……我以为,你这三天守在她床边不吃不喝的,若她不醒,你会一直这么守下去呢。”
“……她会不会醒,谷兄现在不是已经告诉我谜底了吗?”白袍男子朝他温温一笑,眉眼间漾出无限春景。
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谷长空才冷哼道:“我卜的卦,可纷歧定准。”
“若是禁绝,谷兄现在又哪来的闲情,会来这里探望令师呢?”
“探望?”凤目内闪过精光,谷长空扬笑道:“殷淮,我是不是……一直都小瞧了你?”
温润的神情丝毫没有恼意,殷淮微勾着唇,自在笑道:“殷某不外是一介山野平民,而谷兄却已是一教之主,身份悬殊,对某些事的看法,自然差异了些。”
谷长空漠不关心,冷哼道:“差异?哼,殷淮,长明教是怎样的地方,这天下间会有谁不知道?你说我贵为一教之主……怎么,你居心想要看我好戏?”
“……这戏,谷兄岂非不想演吗?”
“……什么意思?”凤目蓦然眯起。他的心事,这小我私家怎么可能知道!
殷淮笑而不答,半垂下眼帘,转着折扇,眼光落在无字碑上,轻笑道:“令师这衣冠冢,想必花了谷兄不少心思吧?”
谷长空扬眉,“你知道这是座空坟?”
他半眯黑眸,折扇微的一停,又徐徐转了几圈,“听说这悬崖极深,百年来从未有人敢下去。令师要果真跳了崖,要找回尸身……怕是很难了。”
“……坏就坏在找不着他的尸身。”谷长空沉吟了几句,突然问道:“殷淮,你道,这世上会不会有幽灵存在?”
“幽灵者,一向传的人多,见的人少,归根结底,不外是人心之所想……在下虽不像谷兄一般明确天地阴阳,但也实在以为这雾山是块风水宝地,再加上有谷兄这样的高人在——恐怕未来几十年里,长明教想要遇鬼,该是不太可能了。”微微抬眸,他笑得有些神色莫测。
“哼,你说得倒轻巧……”微恼地低着声,谷长空抬眸直视殷淮,轻哼道:“就算遇见了又如何?最坏,也不外是赔上我一条命,以后鬼门关再多添一条新魂,但长明教,却只会继续朝着前走,再不会往退却了……可是,有的人却差异,不光身无优点,又怕鬼怕得要命,殷淮,你道这样的人,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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