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汉迢迢(下)(1/2)
宁墨神色严峻,突然过来解我的衣扣,手法异常的熟练。
嗯?
慌里张皇的伸手护住衣服,刚说了一声:“你……”
一身长衫已经被他剥去。
没等我恼怒起来,他已经点着我的衣服,飞一样的在四周转了一圈。
也放了一把小火。
将我们周围的一小圈草烧成了灰烬。
“先在周围烧出一个隔离带,暂时阻住火势的伸张……”宁墨低声对我解释,面上难堪的严肃。
我颔首,一颗心只往下坠,听宁墨这样的口吻,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火势越来越大,虽然被阻在隔离带外暂时过不来,可是滔滔的热浪夹杂着呛人的浓烟,轻而易举,越过隔离带扑面而来。
我狼狈的蹲到地上高声咳喘,一阵一阵,撕心裂肺,险些窒息。
“小笛!怎样了?”宁墨奔到我身边,抱起我,撕了一小块衣角遮住我的口鼻。
我靠在他身上,再咳,再喘:“宁墨……这件事……必是与楚沉无关,他必是不知情……什么也不知道……”
宁墨的声音干巴巴冷冰冰:“我不管这内里有多深的阴谋和多大的误会,你若没事什么都好说。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毁去整个极乐宫,让他们统统为你陪葬!”
我拼命摇头,就怕你会这样做,搅的满江湖血雨腥风,**飞狗跳……
两个大帮派势成水火,无数武林中人生灵涂炭……
却只是不停的咳嗽,再说不出话。
嗖嗖嗖,好几捆烧着的柴禾扔了过来,散落开来,很快在我们周围烧起来。
我勉力睁开眼,透过浓烟火光,瞧见火厉鹰正指挥属下将一捆捆的点着的柴禾用一个弹力装置投射过来。
宁墨飞驰着将那些柴火扑灭,然而更多的柴禾被发射过来……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冲天而来……
东方已经徐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我趴在地上,被呛的险些晕厥。
绝望的看着周围的火焰越来越高。
我想自己快要死了。
无缘再见今日的向阳。
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都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冤死的……
听见水声一开始还以为是生命将尽时的幻觉。
身下随之而来湿润的凉意让我杂乱的头脑清醒了些。
我挣扎着睁开眼,山上不知道那里冒出汩汩的水流。
从高处突然奔流而下,以极快的速度漫过这片烧着的清闲。
迅疾扑灭了冲天的大火。
清闲上一片湿润。
随处是一汪一汪的小水洼,烧焦的草根树枝轻轻的漂浮在水面上,提醒我,适才这里确实发生过一场大火,而不是一场噩梦。
一小我私家身着水蓝色长袍,施施然而来。
火厉鹰气得直跳脚:“水阳!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灭了我的飞焰杀!这个起义君上的贱女人!为什么你要救她!”
水阳哈哈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摇晃:“就是技痒!金克木,水克火!适才见金堂主破了青木杀,很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破你的飞焰杀!”
火厉鹰哇哇大叫:“这片清闲为了却成飞焰杀特地种了易燃的草种木种,这下子全烧光了,你让我以后怎么结阵!”
水阳大笑:“这可不是我烧光的!不外所谓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明年的草木肯定比今年越发茂盛,火堂主的飞焰杀肯定威力更大!不如明年你多再费些周折,我也好试试自己能不能第二次破你的飞焰杀?”
火厉鹰气极,不停的冷笑:“君上已经下令将这两人格杀勿论!你竟敢违抗他的下令!”
水阳手中的扇子遥遥一指:“君上已经来了,要干什么他肯定会亲自下手的!”
我抬头,顺着水阳所指看去,远远的山顶处,果真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正快速的向我们这边移动。
最前面一人,遥遥领先,流星一样从山顶翻飞而下。
正是楚沉!
心底不由一酸,他真的来捉我了。
真会因我入了禁地就要杀我么?
突然再没一丝气力,软软的趴倒在湿漉漉的地上。
水迹徐徐的顺着中衣往里,很快将整个衣衫都湿透了。
清晨的秋风吹过,全身冷的糠筛一样的抖。
以为自己就像一片干枯的叶子,失去了聊以滋润的恋爱,逐步的酿成薄薄脆脆的一片,一经碰触就成了一堆碎片……
火厉鹰突然哼了一声,掉头向我扑过来:“我偏要争抢这个头功!将这个贱女人杀了!”
一起扑过来的尚有他那些火红衣服的属下。
宁墨清喝一声,手脚并用,十几条人影很快飞出。
一把钢刀再次向我砍来。
我艰难的在地上滚爬蠕动了几下,堪堪躲过要害,胳膊上中了一刀。
鲜血汩汩而下,很快洇红了中衣。
觉察不到疼痛。
抢头功……
他真的曾经下令要我的命么?
我的心被扯成破棉絮,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在空中飘飞,失去了所有的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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