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中)(2/2)
尚有,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这样酷寒、坚硬的心肠?看到这样凄凉的画面你的反映竟然既不是同情架上那人,也不是痛恨身旁那人,而只是被血腥味熏地反胃想吐而已?
难怪你一直没人疼没人爱,原来你基础就不值得任何人在乎,因为你基础就不在乎任何人,真是活该!
心蓦然一阵剧痛,我简直要站不住了。
我基础就不应来这,我基础不应钮钴禄-琴儿的身体,那样十四爷就不会身受重伤,四爷也不至深陷囹圄……老天,你究竟为什么让我来这里?来到这里近半年了,今天我第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沉思之中的我没有注意到自己面上的心情已是几经变化,也没有注意得手上不停加重的力度,更没有注意到旁边一双耀眼一直注视着我,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终于有人作声了,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站在我身旁的吴子青:“怎么?雄了?如果不想他再受这样的苦,就发挥下你的魅力,哄他说出关押所在,我们自然会像对你一样好地对他的。怎么样?答不允许?”
“好,我允许。”我迅速地回覆道。
“那好,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卯时之前,我要谜底。”说完,吴子青重重地甩下我的手,急急遽地走了。
我走下台阶,走到被粗粗的锁链捆绑在大木架上的那小我私家眼前,藕色的裙摆染上悄悄的红色。
手抚上那人憔悴的脸庞,经受了一天两夜的审讯拷问,往日的意气风发已经不见了,两道依旧笔直的眉牢牢地锁着,依旧长且密的睫毛不再整齐,盖着泛出青色的黑眼睑,干裂的嘴唇上残有已经干枯了的血迹,不复光洁的下巴上露出短短硬硬的胡茬。
下面更让人惊心动魄,上好的锦缎成了烂布条,再遮不完整,而□□在外的部门均已是皮开肉绽,那隐露的粉色则比外面的红色越发耀眼。
我不忍再看,大叫一声:“来人,放他下来。”心中有数,吴子青一定有留话让各人在一定水平内听我的话。
果真,闪入一人,哗啦啦几声砍断了锁链,那具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我忙上前两步,扶住了。
他很重,我一小我私家扶不动,于是叫上来人,一并将他扶到我之前呆着的那间房里,放到榻上。
要来一盆热水、一套清洁的衣服和一些伤药,我开始清理眼前这具“满目疮痍”的身体。
他身上的衣裳已破,我却不愿随意将其撕下,而是逐步地一件件地脱下,外袍,内袄,中衣,亵服,接着他的上半身便光光地放在我的眼前。
精瘦的躯体上交织笼罩着数十条鞭痕,原该很漂亮的肌肉顺着鞭痕翻卷出一条条“小蚯蚓”,还带着半凝聚的血块。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做频频深呼吸,我镇定下来。取出帕子,蘸湿,细细地擦拭,那一道道血痕遇水化作一朵朵红花盛开在白色帕子上,陪衬着那帕上原有的两朵红梅,倒似乎是盛开了一片富贵。
那盆水很快红透了,成了一盆血水。然而我才只擦了半个上半身。
唤来人,换了盆水,继续。
擦到腰间,我愣住了,这里是一道与众差异的伤痕,很深,是剑伤,是了,那晚他从空中飘落就是因为这一剑吧?难怪厥后他站在一边时一直用手按着腰侧,身子不停地抖。眼前浮现起当日他的样子。这一剑一定很疼吧?手下也不自觉地更轻柔起来。
擦完上半身,抹上伤药,再替他穿上件清洁的亵服,然后用棉被盖上,换盆水,接着处置惩罚下半身。
虽然在脱裤子时因我的怕羞而延误了点时间,不外下半身的伤口少许多,没花很长时间就都处置惩罚好了。
替他穿上剩下的衣物,这也是一套汉服,深蓝的长衫让我想起另一个总是一身蓝色的人,十三爷,你该会好好照料团团的吧?
再看看眼前的这人,四爷,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可是不管怎样,少一日的鞭打,总是好的吧?只是,明天一早,又该怎么回覆吴子青呢?算了,等你醒了,一起想措施吧。
小心地给他盖上棉被,我坐在之前吴子青坐过的折叠椅上,一手搭在被上,靠着榻,悄悄地期待着他的苏醒。
然而等了良久,他仍是没有醒过来,反而提倡烧来。到底隔了这么久才处置惩罚伤口,始终照旧熏染了。
我无奈地要来一盆雪,用帕子裹了,覆在他的额上,时而更换。
中间有人送饭来,我要来些粥,给他灌了些。
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吧。发烧久了,脑子容易坏掉的。
窗台上的烛火忽闪忽闪,房间里也忽暗忽明,我守着一小我私家,房里另一个守着两小我私家。
记得初中学地理,说响昼长夜短,冬天夜长昼短,现在是冬天,这夜确实长……可是我照旧希望它能长一点,再长一点,第一次,我畏惧黎明的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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