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1/2)
辗转多时依然无法入睡,索性披上罩服出去走走。
寂夜,月朗星稀,微风偶然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客栈后场是一个空旷庭院,左边是马厩。远远望见一块青石,逐步走已往,躬身将它扫除清洁坐在上面,清凉宜人。
良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似乎上次有这样惬意的心境照旧在未央宫中偷舞翘袖折腰前,当年那舞改变了戚夫人的运气,如今细想它也改变了我的。
如果没有那舞我将会怎样,还会如此纠缠不清于宫闱争斗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不想忏悔。
清朗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女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恐慌,继而恐慌,黑夜深沉,忘记清静,不知来的是什么人,又有何意?
我清清嗓子:“谁?”
从马厩旁草堆后转出一人,剑眉星目,原来是他。
我略为转身,避过他探索的眼光。良子家一行为避忌外男都市面环轻纱,此时我贪图自制并未罩纱,于规则有些不合,不加思索骤然起身准备离去。
“女人慢走,末将想劳烦女人探询些事情。”他疾步走到眼前拦住我的去路。
我无奈,只得避过面容侧身对他,轻声说:“杜将军多礼了,将军所问,仆众若有知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女人在太后娘娘身边多日,如此晓明事理,一定深得太后娘娘的欢喜了”他的语意深远让人无法臆测。
虽然侧身,却仍能感受到他别有深意的眼光片晌未离过我的面庞,暗自稳了稳心神,淡淡一笑:“将军说笑了,仆众在汉宫时只是建章宫里一个司管内务的女官,那里时时刻刻见得了太后娘娘,更别说深得太后娘娘的喜爱。不外是徒沾了些虚名而已。”
“哦?那末将让女人见笑了,不外末将听说女人尚有两个弟弟遗落民间。不知如今他们身处何方?女人不妨说给末将听听,末将务必用心寻来他们,解女人思亲之苦,以免骨血长年疏散。”他的面容浮现笑意,眼底却冰凉如水。
“岂敢劳烦将军,仆众也曾托人四处寻找,惋惜疆土博大、人海茫茫,疏散的日子又是那么久远了,已然无法寻觅,仆众先多谢将军苦心,只是车马劳累一日有些困倦,先行告退,仆众就不打扰将军的好兴致了。”我俯了俯身,背向于他,刺入身内的眼光似若未见,细细品着刚刚他与我的对话,皱起眉头加紧法式,走入客栈。
阴暗楼梯上,回首再看,他并未跟上,我抚胸喘息,稳放心神。
果真是代国的名将,显着言语之间全部是经心试探却又不露眉目,若不是强定住险些被他转迷了偏向。
悄声上楼,走到房门口,我深吸了口吻,唯恐惧了深睡着的灵犀,我蹑住脚步,轻轻推开房门,大开的窗子前一个黑影兀自伫立,听到门上响动时,猛地转身,似有张皇无措。
我刚放下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冷冷的问:“谁?”
不等那人回话,我探索着向右手方挪步,依稀中记得那里的桌子上有铜方桌镇,若有不测也可反抗一阵。
“窦女人,是仆众,你怎么了?”虽然答话的是灵犀,可是她的声音并未让我放松,反而愈加的紧张。
“原来是你,深夜不睡站在窗前做什么?仔细受凉!”我用力注视着她,漆黑夜色中基础无法看清她的心情,强压住满腹的疑问,只管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仆众刚刚起夜,发现女人你不见了,正想四处寻找。”她的声音有些迟疑。
“屋子里太热了,总是睡不牢靠,我一人出去走了走。没事了,你去睡罢!”我挥了挥手,似漠不关心的走到窗前关窗,顺势撇了一眼,此处正对着我刚刚坐过的青石。
心一沉,思量片晌,将窗关上,淡淡笑着说:“说来也有趣,刚刚我还在院子里遇见了杜将军,他还要帮我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呢!”说完,故作无意的走到床边,逐步坐下,拽过被子将双腿盖住,并不躺下,仔细借助微弱的光线分辨灵犀的反映。
只需看她怎样答话,即可探知她是否已经窥视到我与杜战的对话,又可以摸清她是否是太后派来监视我的人,还可以把这事泄露给她,让她把消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让他们把我的身世弄清楚些、稳妥些。
然而等了许久没有回覆,我摒住呼吸,凝思辨听谁人偏向的声音。
此时她已经回床躺下,翻身向我,她的气息似乎有些紊乱急促,岂非她真的是太后派来的?只是她究竟用的什么要领把消息传到太后那里呢?莫不是这些人之中尚有接应?会是谁?每想到一处,越以为如芒在背。
“他那里有那么盛情,不外是想您是女人们中的翘楚,来日代宫一定飞黄腾达,提前做些功夫投合而已!女人若是信他就给了这些钻营小人时机,他日也会受制于他的。”她此番话说得不紧不慢,句句是理,可是却全然不像是一个扫除小宫女能说出来的。
这样通情达理的话可以说是点水不漏,不仅无法断定我前面的设想,甚至让人迷在雾里。看来她比我想的还要心思缜密。
“你说的也是,我倒也没认真,说说就困了,睡罢!”我作势躺下,翻身朝内。
身后徐徐没了声音,我也因为心力交瘁逐步昏昏欲睡,迷蒙中,乍听闻一丝幽幽稻息,那声音扎进脑子,惊的心也随着颤起来。
我微微睁开双眼,强迫自己静下心再听,可是却已寂静无声,略撑起身子再听,依然无声。岂非是我的错觉么?我无法确定,只是如此一来再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眼睛涩乏的很。
转眼已经天明,原自己体就尚未恢复,一夜的折腾更是让我面色发白,灵犀搀扶我起床的时候,我险些站立不稳,双腿无力险些栽倒。
灵犀见状想要禀明杜战,乞求他缓一天再出发,我一把拉住灵犀的胳膊,笑说:“不行为我一人延长了行程。许是我昨夜着凉,喝些水,歇歇就好了。”
灵犀见我执意如此也只得听我付托,倒些水给我,又替我梳洗穿着,又依照我的意思为我苍白的面色略上了些胭脂粉黛。
我闭紧双眼,心底揣揣。今日虽然不能休息,若是卧床定会被杜战认为我已经心虚装病,我必须要体现对他昨夜话语丝毫的不知情,才气消除他心中怀疑。
收拾完毕灵犀搀扶着我下楼,不出预料的在楼阶拐角处望见杜战,我挺起腰身放慢步履,扶灵犀的手臂也悄然拿开,隔着面纱微笑对他,微微颌首示意。
杜战也微笑颔首,只是他的笑容中似乎闪过一丝嘲弄,嘲弄我的幼稚佯装。
不敢再直对他的眼光,我决议提前登上马车。
我刚坐稳,灵犀在车外通报:“女人,夏女人来了。”
“请夏女人车里坐罢!”我听后笑着说,
夏雨岚躬身上车,我欠身向左靠了靠,她贴我坐下,灵犀又上来屈膝坐在扑面,原本还算宽敞的车厢,马上变得拥挤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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