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 结局(2/2)
馆陶暗自碰了碰我的胳膊,自得证明着,王尤物教育得方。
我噤若寒蝉,只逐步起身,伸脱手招他过来。
一双柔嫩的小手,颤巍巍的与我合拢,刚碰触到,他便一下扑到我的怀中,扭糖似的不愿脱离。
原本紧抿唇的我,忽而被他弄乐了,也让馆陶轻咳作声,紧接着一迭声的叩头:“嫔妾王氏,恭祝太后娘娘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我一心逗弄怀中的孩儿,隔上许久才作声:“也起身吧,自家人,做这些没用的也是多余。”
“喏!”带着欣喜的声音,正是她此时心境的写照。
等这一声,她已用了十四年。
“彘儿,祖母问你,你可愿意娶个媳妇?”我将刘彘拥置膝上,就顶抚摩戏谑着问。
刘彘懵懂不清,却仍是兀自颔首允许。引得身边宫娥们的几声轻笑。
于是馆陶又接着作声:“那你可愿意让她当你媳妇?”
刘彘憋了憋嘴,摇摇头,用力之大,我险些拢不住他。
馆陶连指几个宫娥,刘彘依然是摇头不应。
最后我问:“那阿娇好么?”
他独独乐出了声,“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藏之。”只这一句,在场诸人都笑作声来。
“稚儿口舌,虽可笑也是诚信实意,不如母后……”馆陶向我迈进一步,先开了口询问。
“这事问过圣上么?”我抬眼,面无心情的问。
“母后的意思,就是圣上的意思了。”馆陶笑得恭顺。
我将刘彘放下,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让他去找母亲:“照旧问过圣上罢,以免多生是非。“
我意有所指,馆陶清楚,王尤物更清楚。
“喏!照旧母后想的周到。”馆陶又拿起扇子坐在我的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她的伎俩我也明晰,只是懒得说穿,于是我摸过她的手,放在掌心:“再周到,不也让你套去了话?”
于是一阵笑语,宫娥,王尤物,以及年幼的刘彘都随着笑了出来。
只有我,似笑非笑。
景帝五年,窦太主与王尤物订姻约,帝本不应,太主谓之,母定矣,遂许。
景帝五年尾,窦太主面上,深言6。翌日,上迫令栗姬搬出上阳宫。
景帝六年,臣进言,子以母贵,母以子显,请奏立太子生母栗姬为后。上怒,将进言者正法。废太子刘荣卫临江王。
景帝七年,帝册立刘彘为太子,更名为刘彻。其母王娡,封爵为后,时年三十六岁。
景帝中初年,栗姬被废北宫,抑郁而终。
景帝中二年,临江王刘荣侵占庙地,因忤逆无道,帝命人审之。临江王莫名死于狱中,狱卒曰,自裁7。
“你可都满足了?”我逗弄着廊上的鹦鹉回首问身后的馆陶。
她轻轻一笑:“那里有什么满足不满足的?还不是阿娇运气好!”
我淡淡一笑:“运气再好,也抵不外她母亲的手段好。”
“母后又说笑儿臣了,岂非儿臣这些还不是和您学的?”她拽着我衣袖,摇晃着。
我轻叹一声,笑了笑。和我学的?若是我当年敢如此跋扈的话,又怎会一路走得这样辛苦?
倍受痛爱的她,可会知道我曾经面临逆境时是怎样的举步维艰,四面荆棘?
低头无谓笑了笑,探索着将手中的食全部撒入笼中。转头伸手,挽住她的臂弯,一步步挪回大殿。
就这样罢,在我的掩护下,任由她肆意。
我的苦,她也不必再知道。
一生斡旋,说到底也不外是想让子女们快乐,如今,我做到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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