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1/2）

「下锅吧。替我谢谢二哥了。」一日折腾，洪煦声双眼尚瞧不清，可心

里明确丫鬟们没他的一句话，可不敢行动。想了想，又道：「孙谅，我知你爱喝汤，晚些我让护容送一碗已往，煮久些，才够味。」

果真是翩翩玉令郎，且照旧心地很好很好的翩翩玉令郎呀丄一爷若有三爷一半好，他也不会日日如此辛劳了哪。孙谅乐得差点趴在三爷脚边叩头了，赶忙道：「多谢三爷、多谢三爷！」

洪煦声从孙谅的声音中听出他是真欢喜。跟在二哥身边是辛苦些，偶然也得奖励奖励……忽地，他笑容微敛，尔后又再漾深，道：「都下去吧，护容留下伺候就行了。」

众人转头一瞧，远远见着单小姐与萃儿从南苑小道而来，于是领命退去。

单清扬与萃儿下午在谷雨阁内待了好一阵子才离去，逛了庄院许久，口落时分回到南苑，刚刚有下人来唤，她们才知三爷已回到府中。

时已入夜，小道两旁点上了灯笼，见着三爷在梯前候着，单清扬步来。洪煦声听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听着听着，眉间几不行看法拧了拧，很快又回复清静。一旁护容掀了幔，一行入了亭中。

单清扬眼见锅里已下了她爱的酸菜与脚筋，炭火在下头烧得火热，桌上

尚有几盘薄切白肉、油绿青菜，道：「三爷一日辛苦，还得陪我俩用饭，清扬有些过意不去。」

「是呀，」萃儿也笑嘻嘻地连声说谢，语气中可没有一丝过意不去。「今日与小姐在庄里逛了整日，三爷可都在陵里忙着呢。」

「二位见外了。」洪煦声嘴角扬着，香气扑鼻而来，转头得谢谢厨子，这酸菜一闻便知是出自珍藏的那一瓮。「护容也坐吧。这锅，就是人多好吃，你替两位小姐涮点肉片吧。」

「是。」李护容应着，正拿起长筷，身边萃儿已替他端起了肉盘，两人一同为主子涮肉。

单清扬看着他微笑的侧脸，一会儿，道：「三爷，实在，这次清扬人庄，是为……」

「护容，给清扬添点汤。」洪煦声双眼弯弯，柔声说着，似是不经意打断了她的话。「清扬，二哥记得你爱吃脚筋，差人买了新鲜的回来。这酸菜是庄里蔚子自制，厨子是你搬离奉陵后新请的，从前在洛棠酒楼做过，手艺极好，你试试合不合胃口。」

单清扬怔了会儿，在护容递过汤碗时致谢接过。

待……吃完这一顿吧。

从前，他们也会相互为对方涮肉添汤，看她吃到纵情时，想起娘说过女儿家总该保持几两全形，阿声总会这么说：「习武之人理当食肉，北方人理当食肉。」似是替她寻着理所虽然的藉口。

一切如昔。

所以，待吃完这一顿再提还剑、再提离去、再……再断了她对他还存有的，不应有的依恋。

低头看着汤碗里的白汤冒出轻烟，她将捧着汤碗的双手收紧，罗致暖意。

单清扬掀了面纱一角，凑近啜了口汤，忘情赞叹：「好好喝！我已经良久、良久没有尝过这么酸、这么香的酸菜汤了！」

洪煦声被她忘情的夸张语气逗笑了。那语令、那声音中的雀跃，才是他识得的清扬；不拘小节、飞扬的性子只顾得眼前，不会瞻前顾后，没有太多礼数、太多心机……

布幔内油灯数盏，是护容付托多点的，知道他一日内一会儿见灼烁、一会儿入暗处，目力难复。如今多点灯，是否能将眼前人看清楚些？

洪煦声眯细眼，眉间起了皱摺，却照旧太朦胧。只闻她喝了汤，夹了涮好的肉，只差揭下面纱厂便回到了从前一般。

忽地，洪煦声舒开眉道：「若喜欢……」才启齿，便停顿。

若喜欢，怎么着？若喜欢，便留下、住下，何时想吃，就叫厨子备料？照旧，可以带些回去，馋时煮一锅往返味？留下，该是什么样的理由？而脱离，是否又如当年的两方潇洒？

耳边.，纵然没细、听着，清扬与萃儿的对话一句句都落在耳里。明确，他听得出她声音中的欢喜与笑意，抬眼，始终无法描绘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