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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进入陵墓,萃儿以火石燃起了火炬,几名兄弟上前,也燃起数支火炬;罗云端则付托两名兄弟守在石门入口,以防门被关上,阻了退路。
众人继续向前行,身后的光越来越远,墓道崎岖蜿蜒,不久后他们便弯进了一条上坡窄道。当压后的最后一人转弯上坡,他没来得及见到远处距离墓门十步之遥的石壁,掀成了石门,阻去了墓门边大叫转头的两名兄弟。墓道又恢复了死寂。
另一头,上坡的路虽窄,却仍容得下罗云端以及其他兄弟们壮硕的身形;路途中他们又以短剑开了几道石门,而每一道门边,都派一名兄弟看守。当窄道渐宽,李护容领在前带他们走到了一空旷处时,只余五名罗家兄弟随着。
「这是哪儿?」萃儿脸色微沉,自入陵便觉有股窒闷之气,她调息制止吸入,却避不完全,一口吻压在了胸口。
罗云端见萃儿脸色不大对,拧了拧眉,转头又问李护容:「这是哪儿?为何我们停步?」
李护容不说话,孙谅也默然沉静。单清扬环视四周。太过空旷,只见粗而宽的石柱林立在远处;低头,那地上细砂看来颇新,不似陵中原有之物,试着移动脚步,才知砂上极易留痕……她虽从小入庄无数次,却是第一回进到陵里;从前陪三爷到书文楼中时,翻过几册书,书中有图,片断勾勒这片石造的地宫。
此处……单清扬起劲追念着,忽地,想起了什么,猛一抬头。
罗云端、萃儿也随着抬头,还不及反映,从高处降下庞大的方形石罩,正正将十人全困住。石罩重而沉,落地震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砂尘被带起,灰蒙一片,众人以袖遮面,却仍猛咳不住化
「咳咳咳咳……混、咳咳咳咳……」罗云端边挥开砂尘,向前奔了几步,拽过李护容狂吼道:「混帐!咳……咳、咳,你找死!」另一手从背后抽出了鱼肠钩,架上了他脖子,够尖已刺入他耳下侧颈处。
萃儿在同时抓过孙谅,三指深深扣进了他颈项,却见他没惊没怕,一路以来那贪生怕死的容貌早已不复见。见此,她一股狠劲提上,掐进孙谅喉间,而他难题地发声说道:
「那么多的时机让你等取消入陵念头,却照旧太多执念,呃……」
「住嘴!」萃儿在瞬间被挑起忿恨,指尖在孙谅颈上划出了血痕。是,当这狗仆从吟唱那开墓门的祷辞,她不行抑制地萌生退意。入一次陵,得负几多债,他唱得清清楚楚没一点迷糊;但……大伯为她入陵死了,她若不随罗年迈入陵,那么罗年迈离死不远,罗氏一族离死不远;她没有退路。
「够了!」单清扬甩开揪着自己的罗家兄弟,瞪着前方,「再浪艰辛气,找死的就是你们自己!」
砂尘渐散,当灰尘落定,众人看清了前一刻随石罩落下的尚有其它甫物,才会震得地震耳崩……
十步之遥,穿着护甲的护卫约莫十余人,身着漆黑铁甲,头戴铁盔,看不清面目;护卫当中有一人手执黄旗,其余手握长戟;最后方站着一个几近两丈高的粗壮护卫,应是领军之人。
单清扬在庄内的书中读过,陵中有冥军,百人可抵阳间千军万马。
那一霎,她照旧不禁去想,三爷可会掉臂他们的安危?就算掉臂她,护容自小跟在身边,又岂会没一点主仆情义?三爷或许对事物少有执着,她却懂他并非真无情,然自踏进那片荒草间,三爷不在,二爷也不在,要谈判也没个工具……这是守陵人当有的觉悟与狠厉?
仆从可以死,但失剑当收回,所以护容、孙谅冒充配合,领众人入陵;困兽之斗的了局可想而知,届时拿回失剑不费吹灰之力……她还想着猜着三爷会用什么巧计诱敌,原来打从一开始,护容、孙谅所想有志一同,就是请君入瓮。实在若仔细算去,从来陵寝有入无出,这不是她早知道的吗?
那么,三爷可曾担忧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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